“你是说...迟滢?”皇后神情一顿。
她险些都要把这名女子给忘了。
是啊,迟滢样貌不差,重要的是,她没有母族,纵然是得到了盛宠,不会成为威胁,她若是成为皇上的女人,能够分走锦妃姨妹的宠眷,商濯那边定然不会再惦记了。
“这倒是...一举三得了。”皇后笑。
“沈家的事情...”皇后想了又想,她到底只是想要沈家的权势作为助力,壮大自己的母族,不管沈家小姐是不是有了,这门婚事出不得差错。
倘若真的有了,那掐着沈家的把柄,不就是握着沈家了。
“你说得对,有与没有,这门婚事都不能散,倘若真的有了弄掉了便是,反正皇上已经出手平息了此事。”
不曾想,流言蜚语静了半日,第二日晨起,在汴安最热闹的街巷跑出一个疯疯癫癫的丫鬟,很快就有人认出她是沈府上的丫鬟。
说沈家小姐的确是有孕了,她原先是伺候沈小姐的人,沈家小姐,根本就没有身染恶疾,一切都是借口,上门的太医和郎中隔着屏风悬丝诊脉,诊的是她的脉,是沈夫人给她下药,让她染病去代替沈小姐。
如今东窗事发,沈府的人害怕被人知道,便叫人来杀她,她费尽心思才逃出来。
疯疯癫癫的丫鬟身上满身伤痕,看起来的确是受尽了折磨。
重要的是,她的的确确是沈小姐身边的人。
围上来的人很快就去找了郎中,给她把脉,发现她的确是染过恶疾,瞬间引起一阵哗然,有人问她,既然是沈府的人,知不知道沈小姐与谁珠胎暗结?
那丫鬟连连点头,“知道!”
“与我家小姐有私的,正是左佥都御史姚庚,孩子是他的。”
听罢,周遭更是议论纷纷了。
“早就听说佥都御史大人喜欢沈家小姐,没想到私下里两人早有往来,如此说,那二殿下岂不是被人...”
“无风不起浪,此人又是沈府的丫鬟,沈小姐的贴身丫鬟,依照我看,事情八九不离十。”
“姚庚如何比得上二殿下,沈小姐当真是糊涂啊。”
“二殿下不近女色,恐怕有别的内情罢?”
很快就有官兵前来镇压,将丫鬟给带走了。
流言很快就传遍了汴安上下,阿滢涣月说,那位丫鬟似乎被带到了椒房殿。
“你瞧真切了?”阿滢问。
涣月点头,“奴婢是听淳安公主身边的人说的。”商珠和沈意绵交好,她身边的人自然能认出沈意绵身边的人。
沈家的人一得到丫鬟被皇后带走之后,沈夫人立马进了宫。
皇后已经审问完了丫鬟,正巧,外面的人通传说是沈夫人来了。
涣月留心着一得到消息,即刻告诉了阿滢。
“姑娘,看来沈小姐的确是有身孕了。”涣月很高兴。
阿滢却愁云满面,若是婚事黄了,那她还能借机离开么?
“姑娘,您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阿滢啊了一声,“这有什么高兴的?”女子名节逾越生命,沈意绵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二殿下的婚事黄了,姑娘不就有机会了么?你和二殿下啊!”
“......”阿滢不想说话,在她们眼里商濯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在她看来一点都不好。
或许沈家小姐知道了商濯的本来面目,不想与他成亲,才闹出这样的事情也说不准。
毕竟,谁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呀?
椒房殿内的丫鬟都被遣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沈夫人从宫内出来了。
再然后涣月又告诉阿滢,“二殿下来了。”
“他来了椒房殿?”不是前脚才送走了沈夫人,那么快。
“姑娘要不要去听听?”
阿滢不解,“听什么?”
“不去了罢。”关她什么事。
“奴婢听说沈夫人出来之时,脸色如常,眉梢带着喜悦呢。”
婚事难不成还可以?
一直坐等的确不好,阿滢动摇,“如何去?”
“姑娘跟着奴婢来,侧殿有个角门,能偷偷看到椒房殿的内殿,奴婢在门口给您放风,”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阿滢暂且不问涣月是如何知晓的,她凑在外面看着。
瞧不大真切里面的情形,隔着四架牡丹屏风,只看到人影,商濯与皇后对立而坐。
“母后是想让儿子装作不知?”商濯冷笑。
皇后沉默良久,“母后知道这件事情委屈了你,可朝堂之事,母后也是为了你啊,为了将来你能够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