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求到三哥哥的面前,实属不应该,可若是三哥哥不帮我,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帮珠儿了。”
“您就看在珠儿是
您妹妹的份上,帮我想想办法罢,好不好?”
商瑞垂眸看着她死死捏着袖子的两只手。
的确是能得出来,眼下她是陷入困局当中了。
商瑞脸色淡淡,“妹妹言重了,不知何事能够帮得上妹妹。”
“三哥哥,你愿意帮珠儿吗?”
“妹妹说来听听。”商瑞并没有直接说帮不帮,他轻轻拂开商珠钻捏着他袖子的两只手,这时候宫女上了一些糕点和新鲜的瓜果以及茶水。
他把糕点往商珠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吃些。
商珠低声道,“谢过三哥哥,”她哭哭啼啼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跟商瑞说了一遍。
实际上,吐蕃王子求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法华殿和长信殿虽然偏远了一些,到底是在皇宫里,那段时日为了给太子祈福往生少些苦楚,法华殿处处都是各宫的贵人,就算不知道全貌,商瑞定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三哥哥帮帮珠儿好不好?”她擦着眼泪。
“此事父皇和母后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我不涉朝政不好插手,珠儿不如去求求兄长。”商瑞拒绝了她。
“我已经去求过二哥哥,他说事多忙碌,不曾理我。”
商珠越说眼泪也是止不住,“我又能怎么办?”
“三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些主意,我眼下真真是没有办法了,珠儿不想嫁给吐蕃的王子,不想去苦寒之地。”
“我瞧着吐蕃王子对你似乎很喜爱。”
商珠擦着眼泪,“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我听下面的人说,他后宅当中有许多的美妾,若我失了宠爱,将来又要如何立足。”
商瑞看着她。“珠儿是我大越尊贵的公主,纵然将来失了宠爱,吐蕃的王子也不敢对你轻慢半分。”
这些话皇后已经跟她说过了,只要商濯做了储君,将来登上王位,吐蕃的人必然会对她恭恭敬敬。
“三哥哥,你果真不能帮我了吗?”
商瑞瞧了她半响,忽而轻笑,“除了我和兄长之外,珠儿也有其他的哥哥,或许旁的哥哥能有办法呢。”
商珠吸着鼻子,“三哥哥的意思是指?”
她想了想剩下的几位兄长,太子已经故去,除了商濯和商瑞,还有两位兄长,四哥哥商央,五哥哥商晔。
商晔已经封了亲王,成家立业之后,比商瑞还要远离朝政,整日里不是吟诗作乐,便是捣鼓酒庄,往日里连面都碰不上。
商珠想了又想,“三哥哥说的兄长,是让我去找四哥哥?”
商瑞没有说话了,只是笑,“你往日里少哭些,待眼睛不好,这糕点甜而不腻,尝尝看。”
商珠接过一块,边吃边沉思。
“......”
她总是和商央呛声作对,对方真的会帮她么?
不多时,阿滢从开着的窗桕往外看出去,见到商珠带着侍女走了。
随后灵珠带着她过去,商瑞跟她道受惊了,商珠从备受宠爱,性子有些骄纵,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与她一般见识。
“殿下言重,公主率性可爱,哪里来的骄纵。”
随后灵珠用手肘戳了戳阿滢的腕子,提醒她该送衣衫了。
阿滢这才想起来,她给商瑞做了一身衣衫,原本想让婢女帮着转达,眼下倒是不好推辞,只能就着送出去了。
“殿下,我在密室当中闲来无事,给殿下裁做了一身衣衫,针线粗糙,还希望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还有香囊和扇坠呢,姑娘怎么不说啊。”灵珠在一旁提醒。
本来没有什么,不过是送件衣衫的事。
偏偏灵珠特意提了香囊和扇坠,还对着她挤眉弄眼,阿滢被她说得简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为好。
商瑞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给自己做衣衫,愣了一会,视线从湛蓝色的圆袍香囊以及扇坠上挪到她略显羞赧的面颊上。
她微微咬唇,肤白的腮帮因为染上了红润,活像是涂抹了上好的胭脂,十分惹眼。
商瑞迟迟不说话,阿滢以为他不想要,自己找了台阶下。“殿下若是不喜欢,民女便另做处置了。”
话刚说完,还没有拿回去,商瑞已经接了过去。
“从来没有人给我做过衣衫,一时有些惊住了,多谢姑娘并非不想要的意思。”
阿滢听不大懂,啊了一声,“殿下此话何意。”
商瑞的衣衫不是尚衣局做的么,他何故有此一句,说是没有人给他做过衣衫。
“没事。”商瑞没有再提,他手指抚平了衣面,“姑娘的针线极好,我不知该如何谢姑娘。”
阿滢捏了捏耳垂,“殿下救我,给我提供了藏身的地方,该是我欠殿下的,何来殿下谢我一说,这件衣衫用的是殿下的布料和针线,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她弯唇一笑,眉眼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