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还真是头一遭,竟然得见二殿下风月事,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罢?
众朝臣心领神会,默默等着,谁都没有张口。
阿滢咬唇,总觉得场面不对,她两只手捏着裙摆,缓慢点了点头。
商濯深瞧了她一眼,“好了。”给她顺了顺发鬓,捋到耳后去,视线扫到昭潭。
“姑娘请。”
阿滢便跟着昭潭走了。
她处处留神,真的很害怕碰到什么脏东西,好在都没碰到什么。
出了关押人的地方,很快转到了刑部的会客正厅,阿滢在里面等着,有人给她送了茶水小食,昭潭就在旁边抱剑守着她。
阿滢起先不吃,后面忍不住,还是尝了尝,汴安就是好啊,处处膳食都精致可口。
她吃饱了,着实无趣,便寻昭潭说话。
“今日殿下怎么会忽然过去?”
昭潭如实道,“下人来报,公主和姑娘碰面,殿下担心姑娘在公主手上吃亏,便过去了。”
“啊?”还真的是这样啊。
昭潭仔细瞧着面前少女的脸色,她听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看来,若是之前有关殿下的一星半点,她都会欣喜不已,眼下...
想到两人之间的争执,昭潭不光在商濯面前多了些嘴,此刻又在少女面前多了些嘴。
“迟姑娘,您离开的那段时日殿下十分生气。”
“生气?”阿滢知道他生气,“是因为我欺骗了他吗?”
“不单是如此。”
“那又是因为什么?”阿滢问道。
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旁观者纵然看得清楚,也不一定能够理得明白。
昭潭直言道,“二殿下喜爱姑娘,姑娘出走,他既担忧又生气。”
当时得知迟滢消失的消息,商濯的第一反应是她在皇后殿中遇到了事情,随后才知道迟滢是自己跑了,当时生气归生气,商濯还是松了一口气的,不过很不明显,昭潭跟在他身边多年,看得很透。
殿下生气归生气,第一紧要还是先关心迟姑娘的安危。
眼下听着迟姑娘的口风,对殿下听过既过,毫无情意一般。
“他的喜爱是什么喜爱,是对小猫小狗还是玩意物件的喜爱?”阿滢反问。
“姑娘误会了,殿下对您并非如此。”若只是小猫小狗玩意物件何须上心,分明是看重的喜爱。
他为迟滢开了很多先例,抓到她回来后首先耐着性子哄她了,其次怕她闷坏了,在朝堂不稳当如此紧要的关头带着她进宫参宴去散心。
迟姑娘不安分,被殿下撞见和三殿下牵扯不清要不是殿下隐忍,凭着她三言两语,如何能轻易哄好?放别人的身上,一而再的背叛,早死千百回了。
倘若不是看重的上心,猫猫狗狗何需多费主人的心思,迟姑娘给殿下添的不是欢愉,多是郁气。
真要是玩意宠眷,养了给自己添堵,又是为何养?
“你别和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殿下身份不匹,我再也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到头来,受伤的只有自己。
“姑娘要避子汤喝,那药很是伤身,殿下便询了太医,可有其余的避子方法。”
阿滢一瞬间反应过来,所以商濯到了紧要关头撤出来,是因为...避子?
“殿下将来必是储君,他容许姑娘生下孩子,并非是因为想要一个孩子,而是因为想要姑娘。”
阿滢听得一愣一愣,“......”
好一会她总算是反应过来,低头整理裙摆,“...那又如何。”
“我与他注定没有结果。”
“我知道他身份尊贵,将来更是九五之尊,上赶着要与他一处好的女子多了去,但那又如何?”
“姑娘不是爱财么?”昭潭不解。
阿滢,“我是爱财,但是更爱我自己。”
“若是为了财富权势,要在汴安的皇城提心吊胆一辈子,与人争风吃醋,共侍一夫,我宁愿回去,日子或许清贫些,却很自在。”
“你不需要劝我,不如..你去劝劝殿下罢?让他放了我回去。”
昭潭,“......”迟姑娘不过是朝他靠近了一些,殿下便勃然大怒,倘若他真的开口让殿下放了姑娘回去,他的性命恐怕不保。
“姑娘若是想要殿下厌弃,不如顺从殿下一段时日,殿下恐怕就会腻了,或许就放了姑娘回去。”
“顺从?”要如何顺从,商濯让她生孩子,她也要给生孩子么。
“如何顺从,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眼下不正是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见到昭潭吃瘪,阿滢也不与他一道说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