盍川也比较奇怪,他之前虽然查到那两个世家大族和漠州的贵族勾结,但这只是私下里的事情。
漠州的皇帝还是比较倾向和平交往的。
“不是蜀中先来偷袭的吗?我皇叔损失了好多人,连我那堂兄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没能站起来呢。”窦炎彬奇怪地问。
盍川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偷袭?什么时候的事情?”盍川虽然一直在京城守卫着,但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帝队伍偷袭漠州。
这不是找事情吗?皇帝怎么可能这么蠢,做出这样的事?
最后窦炎彬和盍川两双眼睛互相瞪着,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他们两个是交过命的好友,不可能对对方说谎的。
也就是说这次两国交战一定有蹊跷之处,只怕有什么人在暗中看着呢。
“难不成是这黑雾的原因?”萧嫱突然道。
她一直都猜测着黑雾和魔物脱不了干系。
而在传说中,魔物是可以附在人身上,控制人类身体的。
就是修士都不能避免,更不用说这些凡人了。
“我皇叔虽然有些野心,但是他也没必要拿自己儿子的性命来堵。”窦炎彬推断着,详细地讲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那堂兄有问题。”这是盍川的直接,他也毫不避讳的说出来了。
听到盍川这么一说,窦炎彬想到自己过来的时候,堂兄那里确实是有些问题的。
这个堂兄的性格想来都是文文弱弱的,像个书生一样。
他们漠州的男儿想来都是勇武有力,常年在马儿身上奔跑,就是刀山火海也敢闯一闯。
但是窦骁不一样,他的母亲来自蜀中的南江,带着那个地方独属的烟雨气息,仿佛一位翩翩贵公子。
这与漠州格格不入的性格,导致堂兄和周围的人都合不来,所以也没有什么朋友。
毕竟草原上的男儿都良久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想来都不太看得起那样的小白脸。
但是他来的时候听说堂兄在家里歇斯底里,控诉着蜀中的那些人怎样伤害他,怎样摔断了他的双腿。
这听起来不像是那个一向文质彬彬的堂兄能够做的事情。
但是当时窦炎彬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堂兄摔坏了双腿,所以精神状况不太好。
现在听盍川一说蜀中根本没有过来偷袭,所以确实有些蹊跷。
难不成那个躲在暗处的魔物控制住了堂兄,所以才会这样。
不得不说所想的已经接近真相了。
说道窦骁的母亲,窦炎彬想起来自己的生身母亲。
他脑海里回忆起来从小到大的记忆。
他是漠州皇室的二皇子,虽然生身母亲出身卑微,只是个通房丫鬟,但是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么卑微。
老皇帝得来这么白白胖胖的儿子,一时间也稀罕的紧,什么好的东西都往这里送。
其实这只是他第二个儿子而已,但是第一个儿子瘦瘦小小的,在草原人的眼中,不太能养的活。
老皇帝对于第一个儿子,并没有多少感触。
所以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鬟顿时就提高了身价,变成了谁也不敢惹的贤贵妃。
及时这样,窦炎彬在小时候也没有觉得母亲有多么欢喜。
一步登天的事情许多人做梦都想要,就是皇后都嫉妒着这个出身卑微的小丫鬟。
但是贤贵妃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反而整日愁眉苦脸了起来。
因为她心有所属,就等着小姐到时候得了盛宠,能够放自己回家。
这一等就是十来年,她自己反而坐上了贵妃的位置。
但是她离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也越来越远了。
不,应该是再没有可能了。
她整日里伤心难过,承受着自家小姐的恶言恶语,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但是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却没心没肺地笑着。
所以贤贵妃对于这个孩子,说不上来喜欢,只觉得吵闹。
因为长久郁结于心,她很快地就病倒了。
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整日里灌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也是在她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年,二皇子被抱走,送给太后养着了。
因为贤妃生病后,窦炎彬也一直病恹恹的,什么都吃不下。
所以皇帝赶紧将儿子送去了母亲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