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的瞬间,林墨便被屋外的冷空气激得一阵哆嗦。
回屋披上厚厚披风,林墨才敢出门洗漱,辛童今日也穿得像个大圆球,孙大夫更是在药房前厅升起了火炉,以供给前来看病的人取暖,不少在外受冻的穷苦之人也跟着凑过来取暖,孙大夫也没有驱赶。
林墨端着做好的肉粥和馅饼回到房间,推了推赖在床上不起的暴君。
“陛下,快起床洗漱,一会饭要凉了!”
看着皇帝一脸不情愿地坐起,林墨取笑道:“陛下现在可一点没有一国之君的威严,要不干脆臣帮您胡须也刮一刮,做个翩翩俊公子岂不美哉?”
“你敢!再敢动孤的胡须,孤饶不了你!”盛昱捏了捏少年红红的脸蛋,语气凶狠地威胁道。
盛昱摸了摸刚刚冒头的满脸青茬,眉头微皱,也不知道回宫前能长回来多少。
早饭后,玉春堂的生意突然火了起来,不少摔伤冻伤的患者被一个接一个地送来,林墨也跟去了前面帮忙打下手。
孙大夫一边帮病人清理冻伤,一边嘱咐小童再去多烧热水。一时间,药房里哀嚎声、抱怨声四起。
“这冻伤是怎么回事,又破皮又流血的?”孙大夫皱眉问道,冻伤药膏中有几味药不能接触见血伤口,而且看着这伤也不像冻疮裂开导致的。
“河面结冰,冻住了好多鱼,大家都去凿鱼,俺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被冰划的。”瘦弱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孙大夫轻声叹气,为病人更换了药方。
“今年这个年关可真难过,三九天过了还这么冷!”周围有人抱怨道。
“还不是上面那位不孝触怒了天神,你们不知道吧,这次祭祖啊,见了血了!”一位衣着破烂的瘦弱男子小声说道。
“据说是有快饿死的难民反了,趁着皇帝祭祖,把行宫给端了,皇帝也身受重伤,去温泉行宫养病了!”
“该!整天就知道打杀旁人,对自己老娘都这样,怪不得老天都看不下去…哎呦!哪个龟孙打我!”精瘦男子站起身大喊道。
林墨也不说过,趁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抄着放药的托盘又重重砸了好几下!
“叫你满嘴喷粪,老天要降罪,也该先劈死你这样的臭蛆虫!”林墨边砸边骂道。
旁边跟着说闲话的另一名青年反应过来,立马拉开被打的男子,开始朝林墨大骂起来,“臭娘们,找死啊你,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能上天了,老子一脚…哎呦!”
林墨看着被踹飞的青年,又看看身后带着面具的暴君,一时间心里底气十足!
“不想死就赶紧滚!”盛昱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被踹倒的青年艰难爬起,眼神愤恨地盯着林墨二人。
“看什么看!我和夫君是在救你呢,胆敢非议今上,你们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拉你去见官!”林墨背靠着暴君,狐假虎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