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想的?”
让白矜跟她一起住,疯了吗?
秦岺眉眼压下来,“这语气,你是不满意吗?”
陆欢在外一副模样,在家又会是一副模样。
只因母亲至小就严厉管着她,每次犯错换来的都是责骂罚跪。
头顶承受的阴影并没有随着身体的长高而消失减退,而是留在了心里,化为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冰凉的眼神扫过一下白矜,回过头走离。
“跟我走。”
—
“安全带系好。”
管家把白矜的行李放上车后,陆欢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白矜冰冷道。
车体平稳驶向公路,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一层黑暗的薄纱笼罩整座城市。
道路两旁的灯光两起,高楼的窗口也透出光亮。
车内寂静,只有行驶中的车沙声,与微弱的空调声响。
自幼时,陆欢就从不接纳这个贸然出现的妹妹。自长大亦然,从来只将她当空气。
从八岁白矜被小姑收养进入陆家开始,就是如此。
陆欢面无表情开着车,直视前方,启唇问道,“你又跟妈妈说了什么?”
副驾驶座上,白矜系稳着安全带,偏头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她,冷淡道,“我没有。”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淡漠薄凉,没有什么起伏。
鬼才信。
陆欢冷笑了声,没再说话。
一路上沉默不语,直至车辆进入小区,停往地下停车场。
刚停稳车,陆欢没有等她,先一步熄火下车关车门,一顿操作快捷得毫无拖泥带水。
白矜看着车外的陆欢,浅色的眸子微暗,跟随着下车。
打开后备箱,里面东西不多,一个正常尺寸的行李箱,与一个小的行李袋。
白矜提出行李箱,不稳向后踉跄一下,被人抬手扶住,与此同时一股较淡的冷香掠过鼻间。
臂弯上的触感顺着血脉传向心脏,悄无声息地敲动鼓面,一瞬晃神。
只见陆欢眉间蹙了一下,仅是两秒就松开她,好似刚才的举动只是下意识。
“真没用。”
她拉过白矜手上的行李箱,把里面小的行李袋丢向白矜,锁上车后直接拖着行李箱往电梯走去。
盯看着优越的背影,白矜立于原地。
被触碰过的手悄然放入外套口袋。好似在留住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尘封多年的回忆争相涌出,占据一片脑海。心底藏匿的暗芽在黑暗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