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道:“他视萋萋如同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做下这样的事?”说着,他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道:“我刚被逐出师门之时,曾在这韶山周边停留了些日子,我不知道我该去哪、该做什么,我甚至想一死了之。我甚至已经站到了悬崖边,就要向下跳……是我师父拦住了我,他给了我一柄新剑,告诉我,他不能罔顾证据所以才将我逐出师门,虽然没人能证明我没有做错事,但也没人能证明我真的杀了萋萋……他要我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可能等到真相。”
季陵说着,扭头看向沈瑾白:“若真的是他,他大可以放任我一死了之,从此死无对证。毕竟诬陷一个死人,可要比诬陷活人容易的多……可他没有这么做,我相信他。”
沈瑾白见季陵如此相信石从风,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可她心里到底还是有着怀疑的。她抬头看了看天,天已经黑了,稀稀拉拉的星星挂在天空上。她又低头对季陵说:“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季陵应了一声,头也没回。
沈瑾白见了,转身便走。可走着走着,她却又想起了什么事,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季陵,开口问道:“季公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季陵只是冷笑一声:“沈姑娘,你这般聪明,怎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
“只是好奇。”沈瑾白说。她对于这些情爱之事几乎是一无所知。她见过母亲喜欢父亲的模样,要死要活的;她也见过蒋沅儿喜欢陈广峻的模样,似乎蒋沅儿除了多关注陈广峻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不同。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表现竟有如此大的差异,她一时实在是分析不出来共同的特征。
萧非没能给她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蒋沅儿也没说什么。她如今听了季陵的故事,只能把希望放在了季陵身上。
季陵只是望着林萋萋的墓碑,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能感受到她于我而言是那样的与众不同……或许当一个人在你眼里很特别的时候,你就是喜欢上那个人了吧?”他说着,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
“特别?”沈瑾白重复念了一句,可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这话过于笼统,看似易懂,却也最是难懂。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还是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了。
萧非一直在沈瑾白的房中等着她,已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沈瑾白却还是没有回来,她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正当她在房间里饿着肚子来回踱步之时,她又听见了那熟悉的敲窗声。
萧非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到了窗前,一把把窗子拉开,红衣女子依旧如往日一般翻了进来。“又有什么事了?趁着我在沈姑娘房间里的时候来找我?”萧非问着,坐了下来。
红衣女子有些惴惴不安地答道:“主人,实在是急事,这才冒险来找。”她说着,从腰里里掏出了一个小信筒,递给了萧非,道:“主人,这是今日才收到的,是家里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