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流出来了,他自然就没因为这个毒发而亡。
而毒未发作,二皇子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败落,一直在太子身边潜伏了很久,在太子和谢玉弓争斗的时候,被谢玉弓拿住了把柄,给了太子致命一击。
而白榆把谢玉弓推着去挡那两只根本杀不死人的短箭,自然也知道带毒,想着只需要和太医说,将毒素清除就好了,还能借机拿住二皇子的一个把柄。
但是!
白榆已经和这个老太医说了好几遍了,他根本不理会白榆说的话。
“真的有毒,你将伤口扩大一些!放出些血来再包扎。”
白榆看着老太医已经开始缠布条,被人忽视的这件事都顾不上生气了。
她最开始还以为老太医可能是耳背,但看老太医手法娴熟,不像是什么庸医。
白榆能理解,皇帝和各宫妃嫔都受到了惊吓,用太医的地方很多。
而且还死了个十二皇子,太医院腾不出手来,弄个耳背的老东西过来很正常。
医术好就行。
可毒血要是真不弄出来,谢玉弓会死!
而且这老东西在白榆催促着他要放血,声音大了的时候,动作微微地一顿。
很显然,这老东西不是耳背,怕是故意装着听不见。
万分焦急之下,白榆离奇地冷静下来。
不再试图去劝阻这个老太医,而是转悠到了门口,观察了一下侍卫。
把门口候着的婢女指使走了。
“等会儿九殿下醒了一定会饿,你去弄点吃食来,喝药之前要垫垫肚子的。”
婢女很恭敬,很快应声离开。
侍卫们看着白榆把人支走,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白榆把房门关上了。
老太医躬着身正在给谢玉弓缠布巾,已经在收尾了。
白榆关好门,走到了桌子边上,先是摸了一个茶杯。
然后放下,又摸了一下茶壶。
里面的水已经不热了。
正好。
白榆抱着茶壶,试了试,还算趁手。
而后走到了那老太医的身后,说道:“你是二皇子的人。”是肯定句。
二皇子发觉事与愿违,没能把七皇子趁机弄死,但是阴差阳错,弄到了九皇子身上,肯定会想着顺便把九皇子弄死。
老太医姓刘,是太医院的太医丞,年轻的时候在太医院里面实在算不得出挑。
但是经年日久接触钻研医术,时常做义诊,过手的病人多了,自然就什么都会了,到如今确实称得上一句医术高明。
平常是有些耳背,已过耳顺之年,早已经不管宫中事了,在太医院中就是养老的。
平日里宫中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劳动他,今次他是被皇帝亲自指派来照顾九皇子的。
临危受命……刘太医本该如从前的几十年一样,纵使医术平庸,头脑不灵,也抱着医者仁心。
奈何家中孙辈被人抓住把柄,遭受了胁迫。
他一把年纪死不足惜,奈何孙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本以为只消像从前一样,装着听不到就好了。
而且他这一生见过的贵人无数,曾经还是当今太后的御用太医。
他当真没将这个据说是抢了家中姊妹的婚约,还是个妾室所生的九皇子妃当回事。
骤然被揭穿,他停顿了片刻。
却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受命于人,来做伤天害理之事的真相。
不过刘太医也在宫中一辈子了,若说没有经历过几次大风大浪是不可能的。
他很快回手扶了一下腰,装着自己方才的停滞,不是因为那一句“你是二皇子的人”,而是因为自己弯腰包扎导致一把老腰撑不住。
只可惜他这番作为,能骗得过别人,但是骗不过白榆。
白榆已经试探过了,门口的婢女侍卫都没有异常,想来那二皇子确实想要“螳螂捕蝉”,可惜爪子不够多,且事情发生得紧急,只能指派这么一个糟老头子来罢了。
白榆抱着茶壶,等老太医直起腰身的那一刻,连壶带水,被白榆高高举过头顶,全都砸在刘太医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闷响,刘太医的橘皮老脸之上满是茶水,他眼白翻了两下,就身形一软,“噗通”倒在了地上。
白榆把人砸昏过去之后,甩了甩手,第一件事是去老太医的药箱子里面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