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很想找个人替他带个口讯给爱德华,但却没有一个可靠的人能担此重任。他只是很怕爱德华上来的日子,撞上了他妈妈过来帮手的日子,而他妈妈一定会对他们的关係起疑。
幸好到目前为止,这样的尷尬情况尚未发生过。但斐瑞有时也会奇怪,收了他锁匙的爱德华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没有上来?
这一天,德桑太太又住下来了,于是他又不得不搬到伊莉莎白的房间去。而伊莉莎白自出院以来,一直很沉默,这些天也由得斐瑞自个儿把枕头拿到地上去,躺在她的床边地上,只拿自己的晨褸当作被子。
今天晚上,伊莉莎白终于在喝了德桑太太的浓汤后多了一点血色,并在间话家常时微微笑了笑。斐瑞希望这是她身体好转的先兆。
如今他躺在地上,睡不着,盯着天花板,想起了那个护士所说的有关伊莉莎白的病歷——他其实一直很想问伊莉莎白详情,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大男人去打听一个女子的私隐,即使他是她的「丈夫」(假的),也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利吧?
「冷吗?」原来伊莉莎白也没有睡着。过了这么多个晚上,她第一次开口跟斐瑞说话。
「不冷。」
「躺地上很辛苦吧。」
「不要紧。」
「要上来睡吗?」她往床里面靠了靠,空出一侧。
「不用了。」
「这明明是张双人床,够两个人睡的。」她说。「是我的问题,不该让你来受罚。」
「这……」
「你要是担心礼节上的问题,这样吧。」她把床头和书桌上的书本都拿过来排在床的中间成一行。「我们各自睡一边,不会碰到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