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知道,身上的伤能够治愈,心上的伤却不能,当对方的手掌被人碾碎,究竟会有多痛。
蔺玄泽又木着一张脸走到书架前,上面放了一些他收集来的有关魔族的书。
修真界关于魔族的记载已经很少,唯一留下的也只有一些魔族为祸修真界,最后被人族修士打败的记录,自此魔族退居极北之地,受界壁阻拦,无法迈入人族修真界半步。
那郁尧是从哪里来的。
郁尧还没睁开眼,就先舒服地发出了一声轻哼。
他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垫子上,让他忍不住滚了滚,还在床上轻轻蹭了一下,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身上盖着的一块毛毯,由于他的起伏一耸一耸的,还鼓出一个小丘,让蔺玄泽的视线忍不住往这里看了过来,注视着床上那个鼓包。
莫名让他想到了外出历练时,会藏在小草堆里轻轻耸动的小动物。
有点可爱。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蔺玄泽剑眉皱紧,脸色也淡了下来,抬手捂着半张还带着点青涩的脸,独自坐在一旁沉思起来。
总觉得自己每次碰到这个叫郁尧的人,就会变得有些......奇怪。
难道因为对方是魔族?
他又看了一眼郁尧身下的软垫,他自己的床榻本来是坚硬无比的木板床,睡上去跟躺在铁块上一样。
他见对方好像睡得不舒服,就让人拿了一床软垫过来。
如今来看,效果尚可。
郁尧睁开眼,先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非但没有半点痛意不说,反而还灵活得跟从没受过伤一样。
他猛地坐起身,这才发觉自己如今在哪。这间雅舍有点熟悉,他不久前还来过,蔺玄泽还在这里管了他两顿饭。
之前他也去过沧剑山,蔺玄泽住的地方,风格都是大差不差的,不由得暗道这个人从小到大,倒是没怎么变过。
郁尧还赤着上身坐在床上,然后眼前一黑,原来自己是被一件衣服盖住了脑袋。
他把衣服从头上拿下来,发现眼前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郁尧看了一眼自己瘦巴巴地跟个干柴一样的身材,原主这个年龄阶段营养不良,身材要比寻常同龄的孩子瘦小很多,个子也不高。
所以看着十四五岁,说不定也还有十六七岁了。
不知道要靠什么才能补回来。
郁尧捏着手上柔软的衣物,停顿了一下,有些别扭地看了眼蔺玄泽,也不管对方远远坐着,半点都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