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面还立着两个牌位,没有什么多余的字眼,只是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也没在上面表明他们的关系。
可在郁尧眼中,这两个名字,就好像被千缕万缕丝线勾缠在了一起,难以分开。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在长明殿时蔺玄泽说的话,宁可跟他一起被供奉在无人问津的乡村野店里,也不会被独自供奉在长明殿里......
现在在被修士们当成绝命之所的魔眼中,蔺玄泽把他们两个人供奉在了一起。
郁尧突然听到了门口飘进来的一丝极轻的风,这片空间中其实是没有风的,除非有人走动带起的风。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身后用力地抱住了,对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融入骨血。
怕眼前看到的,是假象,拥抱的,是妄想。
这熟悉的怀抱瞬间让郁尧的视线都模糊了,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对方仿佛有预感,抬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水润。
郁尧半天才找回了声音,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要是哭的话,未免有点不争气,一边忍着湿意,一边哑声道:“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等你。”蔺玄泽道。
蔺玄泽的嗓音同样低哑,就似乎许久未曾开口了一样,如今却像是本来已经生锈停摆的零件,重新转动了起来。
郁尧的心却难受得不行,蔺玄泽没说是找他,却说等他......是坚信他一定会回来?可如果他没有回来怎么办?
这么想的时候郁尧就已经问出口了。
“你不回来,我会一直等,等到我死的那天。你消失在魔眼,那魔眼也是我的长眠之所。”蔺玄泽说完微微一顿,“如此......算不算与你死后同穴?”
蔺玄泽扶着郁尧的腰把他转过来捧着他的脸,而郁尧一见到对方的面容,方才本来极力克制的情绪,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郁尧觉得自己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爱哭的人。
他想过能再见到蔺玄泽,不过那个可能性只存在于最隐秘的想象之中,而如今想象成真,他却有种不真实感。
抬手去触碰蔺玄泽的脸,然后道:“不算。”
郁尧张开手臂,然后抱住蔺玄泽,将额头埋在对方的颈侧,感受对方真实的起伏,和耳边的呼吸声。
感受着环在他腰身上的那两只手,低声道:“不算,你又没有见到我,在见到我之前,你都不能死......”
没见到他本人,又怎么能算死同穴?
蔺玄泽将他搂得更紧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