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王府中,陈母看着面前的两个青年,淡淡说着,语气平静:“不要看你等大兄如今受贬在家,但他到底是宗室,是当今圣上的血亲,陛下这些年是有了不少皇子,但尚且年幼,能为他分忧的,还是咱们这些人,所以你们兄长迟早复起!”
与陈母相对的两人,正是其亡夫在北地留下的两个妾生子,因陈错离家时留下嘱托,因此这兄弟二人几年前就认祖归宗,名上族谱,如今名唤陈方华、陈方旷。
听得陈母之言,陈方旷尚好,只是低头,陈方华却面露不服。
这神色落在陈母眼中,她冷哼一声,道:“不要忘了,方庆当年最是敬重他的兄长!你们要违逆二兄不成?”
对面两人一听,立刻口称不敢。
“记得就好。”陈母挥挥手,兄弟两人拜别退去。
待得出了正堂,走到角落,陈方华低语道:“不提二兄也就罢了,若是兄长还在,岂能任由陈方泰胡闹?这人肆意妄为,坏了二兄的名声!”说着,咬牙恨恨。
陈方旷叹了口气,道:“二兄神仙中人,自是不在乎这些,陈家大娘先前也算和蔼,是记得二兄交代的,结果陈方泰和那妖道一来,她便越发昏庸了,唉。”
正说着,却见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张举。
“又来了,”陈方华冷笑一声,“这张举借着二兄的势,这几年官运亨通,但都被大娘拿来与陈方泰消灾,生生消耗了人情,也不思及真正根基为何,反而去给那陈方泰为陪衬,也不嫌寒碜。”
陈方旷却叹道:“你当他不懂?但二兄仙踪渺渺,旁人想要奉承讨好都找不到人,他张举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为南康王府奔走了,攀附嘛,不寒碜,就这,好多人都没有门路,没听说吗,朝中有好多人,刚才在家中悬挂二兄画像,以梦中仙称呼,每日祭拜呢。”
“略有耳闻。”
兄弟二人正说着,忽然一群人涌入府中。
中间一人前呼后拥,身着锦衣,面色红润,见着兄弟两人,冷哼一声,也不招呼,便径直走了过去。
等人走过去,陈方华亦冷笑一声,而陈方旷则摇头叹息。
这一幕,冥冥联系,落入一人眼中。
“这该是陈方庆血脉之亲联系,不过为何会看到这一幕?”
迷迷蒙蒙之间,陈错的脑海中闪过种种景象,像是落入了一片看不见前后左右的云雾海洋,要沉迷深处。
隐约之间,他已然察觉,陈方泰、陈方华、陈方旷与陈母,都有若有若无的丝线连接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三根丝线遥遥寄托过来,却找不到源头。
“其中一根应该是陈娇,余下两根呢?”
沉思之中,陈错心有所感,驱使五念流转,驱散杂念,清醒过来。
意念流转,迷雾之中看到的种种,像是前尘往事一般沉淀下去。
他睁开了眼睛。
光芒落入眼中,周围的景象一时分明起来。
青草混合着泥土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
“这里便是神藏?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