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几个仆从一走,陈方泰就对屏风后面道:“果然如道长所料,我那二弟该是来了。”
“甚好。”屏风后面传出声音,而后那一身道袍的景华年从屏风后走出来,双眼霍霍生辉,道:“这本就是应有之事,也是王上的应运之兆。”
“应运,应运……”陈方泰笑了起来,“那本王就等着他来上门拜见了,也不知他在仙家学了何等手段。”
景华年又道:“到时王上切记,不可多言,也不可谈及仙家之事……”
“道长放心,本王记得,只说凡俗事,不说长生话。”陈方泰笑着应着。
景华年点点头,又与陈方泰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直接入了后院深处,在厢房中拜见了乾坤宗的至元子,然后开口道:“师叔,已经吩咐过了,那陈方庆若是来了,要乱大阵,还请师叔出手镇住其人。”
至元子微微抬眼,只是看了景华年一眼,微微点头。
景华年见状,拱拱手,也不多说,转而退去,到了园子里面,仰头看天。
“有借力用力,有长生援手,有同门布局,更有其他诸多安排,加上这陈方泰归心,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就是陈家子再有手段,也该是万无一失了!”
“吴明彻坐镇的时间不长,但城里城外都是猛士,将军府里都是好汉,个个英勇,才能连破数城!”
“不错,结果那南康郡王一住进去,猛士好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些个莺莺燕燕……”
“塞爷,您可少说两句吧!七老爷交代了,这次走商万万不可再出差池了,不然咱们奥府,又要衰落几分!”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塞少,久仰久仰……”
“客气。”
……
三层客栈的一楼大堂,摆着不少桌子,作为酒馆,来往之人众多,其中不乏狼豪口中的江湖好汉。
陈错坐于其中,叫了酒菜,一边吃着,一边喝着,听着左右之人交谈,颇有几分自得其乐的意思。
却看得张竞北和狼豪一阵疑惑,想着都这等时候了,怎的竟在这里悠闲饮酒?
张竞北到底是沉不住气,在狼豪使了几次眼色后,开口道:“大哥,这……不先去拜见郡王吗?”
“不忙,要有个先后顺序。”陈错说着,微微抬头,看向楼梯口的一人,“还需等待几位客人。”
“等待客人?”张竞北面露疑惑,“你在这里约了人?”说话间,他顺着陈错的目光看了过去,入目的是一名散着头发的青衣男子。
那人脚步轻快,从楼上走下,正朝着自己这边笑着,但笑容中却有一股自傲之意。
“这是哪家的弟子?”
只是一眼,张竞北就认识到此人来历不凡,但不等询问,忽然周遭一静,原本吵杂的人群,竟是一个个都停在了原地。
淡淡的寒气蔓延开来。
这从嘈杂到死寂,不过转瞬,如此强烈的变化,令张竞北和狼豪本能的感到毛骨悚然,不由打了个寒颤,随即心有所感,朝着大门口看去。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迈步走入。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