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来了!”
苏定心头一跳,满心的惊恐。
方才,他倒也明白过来,所谓的聂峥嵘,其实就是那陈方庆乔装的!
但这件事,不能说,甚至不能想,否则便要受因果反噬!
但正因这诡异手段,苏定才更为惊恐,这时一感到陈错的目光落下来,他赶紧后退,便朝那戴着斗笠之人求助。
“慌也没用。”那人却摇摇头,“这陈方庆的神通手段惊人,便是我出手,也不见得能将他拿下,更不要说,此人还有淮地为后盾,先就立于不败。”
苏定一听这个,更是惊慌,就道:“那……那就放任他来骗,万一借此偷袭……”
那人跟着就道:“因果既定,他该是有打算的,不过,强行将与佛门交恶之事,甩到造化道的头上,确实不地道,你放心,他日后必然会遭受报应,咱们造化道,不是那么好愚弄的!”
“日后?”苏定却听得心惊胆战,“那眼下……”
“眼下还不是时候。”那人回答的很是干脆,“你方才也见到了,与他为敌的,被逼着飞升,与他交涉的,被他驱散了投影。陈方庆势头正盛、气运浓郁,又在这南陈都城,该暂避锋芒。”
苏定听着这话,心头更是乱如麻,只能道:“那我等就先随尊者离去,也好从长计……”
“你跟过来做什么?门中又不缺你这一位长老,”她淡淡的说出了苏定最恐惧的话来——“我走之后,你等留在这里,方可发光发热,南陈朝廷若来招募,也都可以加入,也好更进一步为圣教搜集情报。”
苏定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他用颤声说道:“可……”
“莫担心,他既然还留着聂峥嵘这个身份,那就算是你等半个同门。”见苏定的模样,那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就传授你一点窍门吧!”
苏定精神一振。
但接下来就听那人道:“那人为陈方庆时,你等便敬之如师长,为聂峥嵘时,唔……”那人说到此处,竟是闷哼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聂峥嵘是吾等同门,你为门中长者,该好生照料,如对待父母兄长……”
不是,我是门中长者,我对他如父母兄长,这是把我当儿子用啊!
苏定还待再说,那戴斗笠之人已经摆摆手,说:“多余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还是那句话,先留下来,等后面的命令吧。”
话落,她挥挥手,身形化作黑雾,消弭不见。
留下苏定一个人,在屋子里神思不属。
“唔!”
苍穹深处,寒风凛冽。
头顶七彩日轮的僧渊一手礼佛,凌空踏步,却忽的闷哼一声,脸色倏的一片苍白,身子都晃了晃。
“好厉害!这是什么神通?竟能灼烧他人神通,我以本命精元推动四无色定,不说渗入他的心灵,竟然隔空就被灼烧,半点痕迹都不留存!”
一念至此,他脸色凝重。
“看来,只我一人过去,就是拜佛,也拜不出个通达,得寻得一二同道,与我同去拜他!”
话落,化作虹光,朝着更南边疾驰而去。
在他离去之后,却有黑白两气从云层中显露出来,伴随着的,还有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