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崔家兄弟听到这里,都是悚然一惊。
“前辈……师叔,就是扶摇真人!?”
“真的假的?”
小猪见着两人模样,立刻摇头道:“一点定力都没有……”
崔迁、崔炝听得此言,压住了心中的惊喜与疑惑,回忆前事,想着这位前辈来历神秘,却显得神通广大,正巧还是太华山使者,前前后后这么一加,似乎还真有几分可能!
“吾等居然成了扶摇真人的师侄!?”
这个念头一在心底升起,这做猪弟子的种种别扭与违和之念,便纷纷不翼而飞!
一时之间,就算有心压抑心底念头,但崔家兄弟依旧是难掩眉飞色舞。
“唉,格局小了。”小猪看着,颇为不满,“你们这是买椟还珠啊,只看重陈小子的名声,却不知俺为尔等之师,才是尔等造化,远的不说,就说此次北地之行,你们师叔为何要带上俺?还不是因为,只有俺跟着,才能让他安心行事,能有大收获!哼哧!”
崔家兄弟一听,将信将疑。
陈错却点头道:“不错,我此番出山时,曾经观长河推演,而后心有所感,知道此番出山,与祂同行,方可顺畅,因此特意与猪兄同来。”
得知此言,崔家兄弟二人心中大定,想着这次出生入死,几次惊魂时刻,总算是有收获的,果然是富贵机缘险中求,对陈错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崔迁也不啰嗦,便将自己等人的一路见闻与陈错说了个清清楚楚。
他到底是出身大族,口吃清楚,条理分明,这一番讲述,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遗漏细节,只不过有些神通之事,超出常理,他一时理解不了,便将所见现象,以及小猪的些许言语,也都一一诉说。
听到他们这一路前行,既没有遇到什么异象虚影,也没有被拷问道心,最多是碰到四散的魑魅魔影,还都被小猪一个一个吞掉,当成了点心,陈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只不过,当崔迁描述那座坟头的时候,陈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你说那座坟上,缠绕着的漆黑锁链,是否是这般……”说着,陈错的掌中灰雾弥漫,几道锁链投影出来。
一见此物,崔家兄弟都是连连点头。
崔迁更道:“正是此物,不仅如此,那坟前还有一块玉制墓碑,嵌入土中,上面写着几个字,唔!”说到这里,他忽然捂住脑袋,惨叫一声,接着满脸迷茫,“我不记得上面写着什么了。”
崔炝也同时惨呼,同样道:“我竟也不记得了,越是想,越是头疼!”
二人还待拼命回忆,陈错却摆摆手止住。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们看到的那座墓碑,必然涉及隐秘,能见不能记,若是记住了,说不定反而是祸事。”
“是的,俺也忘了。”小猪也在旁帮腔,“不过,俺还记得,这毛毛兽,就是从坟中的大蛋中出来的,哼哧!”
说来说去,话题又回到了那异兽的身上,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它的身上。
小异兽格外敏感,注意到几人目光,便缩了缩身子。
“自蛋中生,蛋在坟中,丘墟之中,果然还有隐秘。”陈错思量片刻,忽的心有所感,朝着北方看去一眼,“也罢,既然是丘墟的事,就该问问那三位……”
说着,他不理会小猪的询问,微微闭目,念入梦泽。
梦泽一角,已是风起云涌。
三道澎湃的意志在云雾之中穿梭,慢慢凝聚出三道身躯。
一名老者,一名文士,与一名女子。
正是之前祭坛之上的三人。
老者凌空盘坐,伸手一摘,就将一朵灰云拿在手中,细细打量,摇头叹息道:“此处着实怪异,这些雾气宛如灵气、香火,能聚而成力,凝聚吾等化身,但其中夹杂玄妙,分明又受制于外……”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那女子却是满脸欢喜之意,将身子凌空一转,便显化五彩霞衣,“被困于祭坛几百年,只能神游物外,哪里比得上真个舒展手脚来的畅快?何况,方才那般情形,吾等的性命虚实,分明已经和祭坛同化为一,一损俱损,甚至要与之共寂灭,现在还能留存意志,又能有什么好挑剔的?”
“我等方才肉身崩毁,只余下真灵性命,眼看就将灰飞烟灭,却为那人所收,落入此间之后,靠着此方天地重仙化身,亦是与这一房天地同化了,”中年文士淡淡说着,“与祭坛同化,最多是身陷囹圄,但与这明显有主的乾坤相合,日后,怕是要身不由己了。”
此言一出,老者、女子神色皆有变化。
“道友多虑了。”
就在这时,陈错的声音从旁传来,他的一道梦泽化身,也是由虚化实,凌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