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中动容,却忍不住逗他:“此言当真?我今日也见识到了,你外祖家富庶至此,府中随便一个花瓶,便够我们一年的嚼用了。
为了我,这样的泼天富贵,你当真愿意舍弃?”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江年安与她四目相对,眸光认真,“富贵于我如浮云,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
明月望着他,忽地道:“那日在铺子里,楚矜离开后,小雪跟了出去,她听到有人称呼他‘王爷’,那么你便是……”
江年安神色未变,“我仍是我娘的孩子。”
别说是王爷,哪怕楚矜是当今圣上,他也对做他的儿子毫无兴趣。
明月对他眨了眨眼,杏眸中满是促狭,“如此嫌富爱贫,不贪图权势地位的儿郎,倒真是少见。”
江年安低下头,薄唇落在她唇边,低笑:“那姐姐要不要里里外外,仔细看一看?”
明月面色一红扭过脸,却被他捏住下颌亲了过来。
乌发如瀑,倾泻在枕上。
明月声音轻颤,“万一有人叫你……”
“姐姐放心,我就亲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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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江宅门口离去,写下密信后绑在了信鸽上。
鸽子疾飞上天,消失在青云下。
楚矜收到密信时,已是三日之后。
他看罢信,微微出神,双眸凝滞,整个人越发疲态尽显,与之前的风流恣肆判若两人。
不知为何,这几日他只要一闭眼,便会梦到一袭白衣的女鬼。
那女鬼坐在湖畔,身后花瓣漫天,她乌发委地,脸色惨白,莹然有光的眸子如墨般漆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神情似怨似恨。
楚矜被她盯得浑身发麻,想走却动弹不得,只觉一股寒气自背后升起,继而整个身子都渐渐冰冷起来,濒近窒息时,他又蓦地惊醒过来,满头冷汗。
本以为是偶尔一回做噩梦,却没成想,之后每次睡觉都是如此。
他被折磨得眼底乌青精神倦怠,身子疲累至极,却无法安眠,不得已找来大师相看。
大师说是他曾欠下许多情债,如今有人来索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