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衡的跑车就停在沈宅外面。宝石蓝的鲜艳颜色,高调张扬,就那么大敞着。
他一手屈起靠在车窗上,一手打着电话,慵懒闲适。看见她终于出来,一面示意她上车,一面掐了通话。
他带着她去山上跑了一圈。是他们熟悉的场地,也是他们用惯的地方,自然全被这群公子哥包了,整座山上都是跑车。
吹了一圈风下来后,脸上好像快被冻裂了,但畅快也是真的畅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似乎跑赢了一切。
期间车速飙到最高的时候,心脏仿佛被拉成一道紧绷的直线。
周亦衡扬着唇,专心目视前方。他没看她,但知道她可以。
沈弥闭上眼。
果然,一圈跑下来,她看起来比他还享受。
周大少爷给沈小姐当了回司机。
车子最终停在他昨天提过的酒吧门口。
周亦衡勾起唇,带她进去,“来玩玩。”
酒吧里音乐嘈杂,肾上腺素在被诱发释放。鼓点躁动,一下一下地闯进心扉。
如周亦衡所说,这家新开的酒吧确实热闹。
氛围感拉到了满分。
在座的有熟面孔,还有不少生面孔。看过一眼就知道,周少爷最近没少交新朋友。
他的好友圈简直过分活络,像是不断在更新的一池塘活水。
周亦衡给他们互相介绍着。
中途沈弥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她隐约听见他们提到了一个没听过的名字。见她回来,有人一顿,但是众人已经十分自然地切走话题。
她也没太在意。
旁边的人给她倒了杯酒,“衡哥出去接了个电话。更多自愿加抠抠君羊泗二22五九一四柒沈弥姐,尝尝这款新酒。”
北城圈里,怎么会有人不认识沈弥?
她可是一度引起不少人竞相追求,学生时代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女神。只不过跟周亦衡的婚约摆在那里,就像一把无情的断情剑一样斩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即便之前没有交集,今天一见也不会陌生。
周亦衡站的位置能看到这边。他闲闲地靠着墙,望向这边,漫不经心道:“玩玩而已,你想当什么真?”
对方一哑,眼眶也迅速通红,“亦衡,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皱了下眉,“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纠缠不清。”
他的姿态永远高高在上。
而他也有这个资本,他出手一向大方,该给的早就给足了,他有资格不要被纠缠。
还纠缠,无非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对方默了又默,还是传来了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周亦衡耐心告罄,将电话掐断,往吧台走去。
她识趣的话,就此断个利落,后续想要的资源还能是她的。
不识趣的话——就不懂事了。
沈弥在听旁边人说话,不知听见什么,嘴角衔着笑。周亦衡走近时,走路速度放缓,目光胶着在她的笑颜上。
她的面前忽然横出一杯酒,被一只冷白的手拎着,酒液轻轻碰撞杯壁。
她轻一眨眼,抬眸看去,知道是他。
果然瞥见小周少爷轻扬的笑。
“度数不高,味道还不错,尝尝。”他见她没怎么喝,刚从吧台调的一杯过来。
这样的对待堪称是细致入微,能得小周少爷这样对待的人可不多,也就是沈弥。
她接得自然,可见习惯。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是奢侈至极。
周亦衡随意地扯唇,挨着她旁边坐下。
周围人的起哄声此起彼伏。什么都没说,但是都在暧昧的唏嘘里表达尽了。
“我们周少还有这么贴心的时候呢?”
周亦衡笑骂了他一句。
但是显然没什么不乐意。
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他们会结婚的。
有一种类似于笃定的安全感,知道这会是一个既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