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意外。
倒是还挺警觉,他还躺在那里的时候,她乖乖地停在警戒线外,就跟前方有什么结界一般不敢触碰。他一走,她就松开了桎梏。
睡的是他的位置,还睡着他的枕头。
气息交染。
他知道距离可能会近,但现在还是近得超出了他的预设。
周述凛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没将人叫醒,只是转身出去。
消化了一天的消息后,陆起终于鼓起勇气出现。试探性地问他说:【哥。】
周述凛:【说。】
陆起:【什么时候一起出来吃顿饭呗?】
他暂时还没答应。
陆起又主动:【带嫂子一起啊。】
可以见得,他已经成功接受并且将自己内化。
目光在触及那两个字时,周述凛微顿。
他只道:【过段时间,有空再说。】
陆起大叫:【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周述凛不置可否。
还没到那个时机。
陆起:【行吧,你这婚结得那么突然,我们也都不知道,什么都没送。】
陆起:【现在补送一下,待会我叫人送过去你那哈!】
周述凛没太在意,关了手机。
沈弥比他多睡了好一会儿。习惯性的想去床头摸手机,却发现不管手努力伸得多长,就是伸不出这张床。
在怀疑是不是进入什么幻境之时,她决定还是坚定地相信一下唯物主义。
等困劲消除,她睁眼望了望,才发现原先的床头竟然离自己好远。
怪不得,怎么摸也摸不着的。
沈弥猝然惊醒,望了望四周,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唯一的庆幸是,他不在这里,这时候并不是被她缠住或者压住的。
剧烈跳动的心脏因此得以稍微喘息。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鼻尖若有似无的能闻见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带着一点清凉。
而那个味道也在提醒着她亲密的过度。
继那张毛毯之后,她不仅没能挽回弥补,还更进一步地侵犯。这个洞越破越大,破到根本不容她及时修补的地步。
她怎么会……?
压不住沸腾的心湖,沈弥给钟愉发消息:【我觉得,我对他应该没有什么觊觎之心的。】
她满心惶恐,钟愉却不以为意:【觊觎也不会怎样呀,周太太,你可是合法觊觎。】
有名有证的,合法觊觎。
钟愉太坦然,化解了她一点忐忑。
沈弥挪回自己那边。实在想不通,她睡觉怎么会这么不安静?
她现在都不能想象她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人家那么光风霁月——而她呢?!
沈弥出去时,桐姨正准备洗衣服,沈弥叫住她,快步过去,将那张毛毯也放进洗衣机,“一起洗一下。”
“哎。哎?这不是先生那张毛毯吗?我前两天刚洗过呢,不用洗。”桐姨笑眯眯道。
还真是“刚洗过”。
沈弥动作却坚持,没让她拿出来,“没事,再洗一下。”
桐姨不解,就只能照做。
周述凛望了眼这边。虽然没有过去,但是发生了什么他心里大致清楚。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搅拌手中汤羹。
桐姨看着沈弥就喜欢,就跟看自己小女儿一样。笑着同她说:“先生今天下厨呢,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沈弥讶然。她还没有见过他下厨。
……不过他们认识得不久,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去厨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按照目前的情况,她还没办法坦然地等他将饭菜做好。
她凑向他面前,探头去看他手里的东西,却也是这时,他蓦然转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