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泛着点甜,丝毫没有攻击性,哪里想到它很能醉人。
可是,这次送的几坛味道好像都不一样。如果能都试一次的话就好了。
她有些可惜与流连。
如果是她自己住,她一定已经动手了。
周述凛回说:【见你喜欢,我多跟他要了点,没想到他送过来这么多。收下就好。】
言外之意是,不是他要的三坛。
沈弥微怔。
原来这些是他看她喜欢喝,专门去要的吗?
心口有几分潮涌。
他细心的点很特别,如同潮湿的春雾浸润空气,湿淋淋的感觉。
找他的事情说完了,没什么要说的了,但是这么结束好像有点公式化和冷淡。
她思忖着,要不问下他工作情况,或者问下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将几个选项一一打出来,又觉得不好,一一删除。反复纠结,小脸都皱起。
算是拆穿了昨晚的谎言——她一点也不习惯。
要不是如此,她肯定可以很自然地寒暄慰问两句。
周述凛在开会,他中途回了下信息后,手机就一直拿在手中,听着汇报,没有关掉。他时而垂眸,将上面几次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纳入眼帘。
原先眼底一层没有温度的寒霜逐渐化去,整个人的气场都连带着温和下来。
与会人员感受最明显,正在汇报的人略有一顿,很快又流畅地续上。
等了会儿,也没再等到有新消息进来,那行输入中的字也不再出现,他就知道她挣扎了几次,但是挣扎失败。唇角掠过一道笑痕,他这才关掉手机页面,将手机放回桌上。
肉眼可见的,他好说话了很多。还没汇报的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助理突然来的消息打断了沈弥的纠结犹豫,说是影视那边有点工作,她抽时间得过去一趟。这一回复,就退出了跟他的聊天框。想了想,她决定就此结束,省略纠结。
周述凛抵家时,客厅里不见人,动静都在厨房。桐姨在做饭,沈弥跟在她身边一块儿帮忙。听着声儿,两人聊得挺开心。
他扫过家里一眼,目光又从那几坛突然出现的酒上面掠过。
陆起倒是大方。
桐姨听见了开门声,笑着和她说:“应该是先生回来了,要去看看吗?”
沈弥想摇头的动作止在半路。
——这样确实不太好。
总不能让桐姨以为她在避着他,或者他们之间怎么这么不亲近。
沈弥便放下手里的东西,洗了下手,出去看了一眼。
她刚喘了一天的气,没想到就又要面对他。
周述凛准备来厨房拿杯子,试一下那几坛酒,与刚要出来的她撞上。他垂下眸,将人带过来,靠在门后的墙边——厨房里的人看不见的位置。
她磕巴了下,“周……”
“那些酒不喜欢么?怎么不试一下?”他低声问。
她能闻见他身上凛冽的气息,以及从外边带进来的、尚且未化的寒气。在寒气的加持下,雪松的清冷更甚。
她不太好答。总不能说是自己投鼠忌器。
在她犹豫的片刻,他低头吻住她。
一整日了。
也该适应了。
她彻底怔然,没想到来得这样突兀。
可这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件不以为意的小事,如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随意的小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攥紧了指尖,乌睫剧烈颤抖,呼吸仍是不稳。
里边的桐姨对此全然不知,已经响起了炒菜声。
可这不影响她心脏跳得快速。如同学生时代上课偷偷睡觉,一边怕老师发现,可又一边明知故做。不,还要刺激点,那就不若比喻成,门外就是教导主任的巡视,而他们在教室内接吻。
尤其是听见他在耳畔的一道低声指导:“张嘴。”
她想咬唇,但是被他撬开。
这个男人,强势而不带商量。
一点细碎的声响,都被里面的翻炒声掩去。
她双腿发软,眼尾泛着水润的红。被他沿着腰线环住,才不至于叫她滑落。
等到里面炒菜声停下,听着动静,应该是一道菜出锅了,他才松开她。她淡定不了,可他依然沉静不改,深邃的眸光凝在她发红的面上,问说:“是不敢喝吗?怕又会发生这样的事?”
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