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凛微微提唇,接住了人,刚才在处理公事时正常冷硬下来的心口又被她揉得一片柔软。
他吻一吻她,哄着:“乖,去那边床上睡。”
病床狭窄,一张床容不下两个人躺。周述凛已经初初意识到住院的最大弊端。
“你也要睡了吗?”
“我再处理几个文件。”
沈弥在他肩上蹭了下,也不知醒是没醒,忽然提了声:“周述凛,我们公开好不好?”
他一顿,掀了下唇:“什么?”
“他们都很好奇我的另一半。我把你介绍给他们好不好?”她仰面看他,眸光清亮。
他也知道的,前几天他还在提“姐夫”,跟她索要着名分。
他滚了下喉结,目光落在她白皙明艳的小脸上,抬手轻抚了下,“怎么突然想公开?”
沈弥微顿,低着头,葱白的手指捏着他的衣服一角在揉搓,“我就是,想多对你好一点。他们怎么样……不重要的,还有我呢。”
他拥有的东西太匮乏,那她就给他补充满。这样即使全世界都负他,他也可以不去在意。
周述凛眸光犹如晦日的夜晚般深黯。
今天她好像是在依次给他送上宝箱,而他打开宝箱后得到的惊喜越来越大。
之前他确实是在想这个事,也看得出她的拖延,没想到会在这一日突然迎来一道转折。
沈弥原以为他想要的,却没想到,闻言之后他只是微微弯唇道:“不着急,弥弥。”
沈弥怕他是觉得自己为难,表明忠心似的切切:“我想给你的。”
他摩挲着她的手,笑道:“我知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到时候再跟你说,可好?”
沈弥不知道这还要什么合适的时机。但还是尊重他的意见,点点头,“好。但你要知道,我是愿意的。”
“嗯,我知道。”他哑声道,胸口生出些满胀感,握着她的手微紧。
他今天说了这么多,虽然是上一辈的事,但是沈弥不难从中得知他的过往。七年前母亲去世,父亲又不爱,直接干脆地将他送去了国外。
她觉得心口有些闷,声音也闷闷:“你是不是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如松风明月,可是他只有一人。她只是一想,眼底便是一热。
周述凛垂目看着她被自己摩挲着的细嫩手背。没有说,他没有她所想的那么孤零零。七年前他见过她,从那之后,便不只算是他一个人了。
他放她去睡觉,可她没有去。刚才趴在那睡得衣襟有些乱,周述凛的目光一抬,不留痕迹地停留了两秒,终是忍不住将人带过来,压向她的唇。
在家亲近的频率不算少,这种程度的,已经算是很克制。放在平时,他哪里这么“规矩”过?
碍于白天刚把他伤口弄出血,沈弥要往后退,“不行,你受伤呢。”
可她手腕被他箍紧,他晦沉地看着她,嗓音喑哑道:“我会控制力度,不会影响到伤口。”
这话有几成真,他能控制住几分……不得而知。
他厮磨着吻她耳朵,喉结明显一滚,声音很低:“摸会儿。”
她心口瞬间被掐紧,轻轻吸一口气,不知道他怎么能越来越直白。偏偏挣也挣不开,他明明受了伤,却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制住。他的手倒是没受什么伤,泥鳅般的,已经从她衣服下摆侵入。
她的后背微微紧绷,又慢慢在他的吻中软了下来。
什么要因伤节制……不存在的。
他的手下掐动着,她没能抑住地发出一声低吟。呼吸浅了又深,深了又浅,她终于没忍住咬牙:“周述凛!你受了那么多伤,你好好养一下伤!”
这声音里多少是有几分气急败坏。
他矜贵地垂着眼,低低逸出一声笑,“弥弥不是来照顾我的么。”
“——”
照顾两个字,平白在他口中变了味。
沈弥根本逃不开。她攥住他衣摆的手越攥越紧。
——他倒是坐怀不乱的模样,衣服一点没乱,还规整地穿在身上。
指尖突然紧得泛白,呼吸短短一滞。
一片昏朦。
她刚要说什么,他却先将她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她头上,无奈轻喟:“受了伤,还是有些影响,没什么力气了,弥弥。”
沈弥一双美眸瞪圆。
刚才本要出口的话被堵了回来。
从没见过有人将便宜占尽还要卖个惨的。
……这话半小时前你怎么不说?
影响什么?若是换做之前,这还只是个开始是吗?
她咬住唇,给他调好靠背角度,强行给他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