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眸,抚过她面颊,将还未来得及问她的问题问出:“花喜欢吗?”
沈弥笑,正好问说:“你要来的话,怎么不自己送信?”
他一手贴在她腰间,嗓音沉静,“我来得没有那么快。但是着急哄你。”
那一封自北城寄来的信件,十万火急,万分重要。
心跳如同潮涌,她弯起唇笑了。
她被他拿捏住了每一寸的心思。那一封信来得格外及时,这几日她反复念过许多遍,心里不断在升温。
沈弥忽而仰面望他:“周先生算无遗策。却算漏了一件事。”
他低眸看她。
“看完信后,我会想吻你,怎么办?”
她眼睁睁看着他眸中起波澜,波澜掀起海潮。扼住她下颚,俯首吻住她唇。
他从善如流,哑声道:“你说的是。我算漏了。”
做错了,无妨,他会弥补。
现在来补。
她的声音轻轻淡淡,看上去什么意思都没有。可他知道,她是在说她想他。
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用力,用力到几乎要将她刻进骨髓。
在接吻中,她细嫩的面颊上流过一行泪,无声地攥紧他的衣角。
她太想他。
……
他们没有在帐中久留,沈弥带他出去玩。
北城的雪已经停了,这里的雪还在下,也唯独这里还能看见雪。
她回头望他:“周述凛,你教我做一朵好不好?”
她巧笑倩兮,笑意明媚。
周述凛跟在她身后,双手插在兜里,不置可否地轻一抬眉。
沈弥拽拽他衣服。
他方才懒散地开口:“第一步,先找一根树枝。”
沈弥态度端正,十分好学,积极主动地便找好了一根。眼眸澄亮地看向他,等他说第二步。
而他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语调轻松随意道:“第二步,交给周述凛。”
沈弥微怔,望着他出神。好似被这个转折惊呆了。
而他已经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要她手中的树枝。
她偏过头去,没能忍住笑。
他那身姿态落拓,蹲下身时,会给人一种纡尊降贵的感觉。
而他不紧不慢地蹲下,捧起一抔雪。
同一年冬,再次给她做了朵雪做成的雪玫瑰。
周围不是没有人。地方就这么点大,剧组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在周边。
旁边的人也终于看不过去了,掏出手机往那边拍了张照。
——反正这位的态度明朗:随便拍。
真是够了。
这一天天的。
他丢掉手里刚捡来、准备偷摸摸跟着学做的树枝,拍拍手上的雪,走人。
下午的时候,剧组继续开拍,将没拍完的一点景拍完。
沈弥去了现场,周述凛不打扰他们工作,就在她帐中等待。
帐子不大,东西也不多,大多都被收拾齐整。
沈弥的电脑没有关,上面有一个“行程计划表”。他闲来无事,随意地翻了翻。
他觉得这次行程应该快结束了。
本来只是想随意地看看最近的行程安排,目光落着落着,却是忽然停住。
他点开了比较前面的一个计划表,上面将一个行程安排计划得很细致。从下一年年末开始,后年三月算是一次中点,接着是三月到六月,六月到十月。
排得满满当当,将近一年的一次旅程。可以看得出来,在做计划时是用了心的,也是真准备前往的。
周述凛的目光从平静到惊动。他用了半晌止住惊动的波澜,突然想起什么,去看做计划表的时间。
——上面会显示最新一次改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