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音白泽:“结界能破吗?”
白泽:“我在试。”
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白泽的手心紧紧贴着结界,小股的灵力从他的指尖冒出,无声地融进结界中。
这样遮遮掩掩效率很低,但白泽不敢放大动作,深怕那人察觉。
“嵇灵。”
在渊主冰冷的视线中,白泽一头冷汗,他沉声:“既然他把你认成了扶桑君,而且看上去他和扶桑君有仇怨,你能扮作扶桑君和他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注意这里吗?”
嵇灵谨慎:“我可以试一试,要引开多久?”
白泽:“五分钟。”
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装得好了,他们能平安出去,装得不好,就是团灭的结局。
嵇灵深吸一口气,在神女异样的眼神中上前一步。
他抬手提走了少女的灯,缓步向男人走去。
在全场静止的情况下,只有嵇灵一人缓步向前。
每迈一步,嵇灵的短发就悄悄变长,最后化成了玉簪半束,长发微散的模样,身上不合适的西装也被换下,深衣广袖覆盖住他的身体,朱红璎珞垂坠而下,赤金色的绣纹遍布衣摆。
他赤足踩上寒潭,缓步向前,步伐慵懒缓慢,气质淡漠尊贵。
在寒潭之中,嵇灵刻意运起了太阳真火,火焰在他身后凝结出复杂的光晕,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将他的睫毛晕染成了琉璃金的颜色。
漆黑的寒潭倒映着赤金色的影子和那盏银白的灯,一时之间,他竟然真的像极了那位高居九天,俯视天下的扶桑君。
嵇灵站在树下,抬起一双淡漠的眼,直视着悬吊的男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如昆山碎玉。
他说:“尊上,别来无恙。”
第10章 不疼
到了此处,阴气越来越重,厚重的灵压让嵇灵喘不过气来。
渊主注视着他一步步走来,身后煞气凝结,如蓄势待发的蛇,嵇灵丝毫不怀疑,一旦渊主发现他并非扶桑,下一秒他就要身首异处。
于是他站在封印中央,字斟句酌,深怕漏了底细。
然而嵇灵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扶桑君有什么样的仇怨,又为什么用如此怨恨的眼光看着他,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男人像是听见了极为可笑的事情,他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睛,嗤笑道:“扶桑,你怎么敢和我说别来无恙?”
嵇灵:“……”
他本来是想套渊主的话,但是渊主将皮球踢了回来,嵇灵又不敢贸然开口,于是彻底陷入了沉默。
在长久的静默中,渊主耐心耗尽,洞穴中寒风呼啸,无数的阴煞之气聚集成股,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