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随口说,“他是个同性恋,感觉他好像误以为我也是了。”
他说哦,同性恋?我说,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的。他说还有呢?我说没了。他说那怎么会一身湿?我说其实是我倒霉,楼上刚好有个阿姨倒了洗菜水下来。他说这也太巧了吧。我说不就是这么认识你的吗?
他被我说服了。
我回家反锁了门,打开灯,把脱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过了一会儿又把杨舟的那件衣服单独拿了出来,不准备跟我的一起洗。我推开二楼的窗户,他那可笑的帐篷黑漆漆的,一动也不动,在荒草之中像是存在了几千年。
我叫他:“喂,想不想吃点东西?还有两桶泡面。”
那黑暗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不吃了!明天见!”
他不吃,我只好一个人吃了两桶。我在电脑上还查到了我的期末考试成绩,最低也是60分低空飘过。果真是60分万岁,多1分浪费。其他的有一门我甚至有78分,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看来这次的佛脚抱得很成功。
那晚的酒局散得有些虎头蛇尾,舒悦在qq空间里发说说,张尘涵还真的喝得不省人事,最后是被几个女孩勉强送回了家,我要是他像这么丢人得换个城市生活。
夏天在不知不觉中来了,我也不完全是无所事事。姥爷的确给我留了钱,但坐吃山空这种行为太过危险,我很早就有了“赚点钱补贴补贴”的意识,给王医生帮忙跑腿算一个,攒点空瓶和废纸盒卖掉算一个,暑假还能在附近打点零工。
我把杨舟的卫衣洗好晒干,放在了他的帐篷里。舒悦这个暑假加入了学校的一个什么比赛团队,听说要准备半个月的集训。我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再三追问她才跟我说老实话,因为集训队里的学长很不错。
气温逐渐升高,我上午在城中村的一家小饭馆帮忙,这里边专做盒饭,十五块钱可以打一荤两素,附近干活的人都喜欢来吃。下午则去帮忙收租,有些人要租房,我也顺便带着看。
这可以算是姥爷的人脉。从小到大,城中村的人多少认识些,知道我家里情况,所以大家愿意帮帮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姥爷还得带我去借学费。问这附近一家小卖部的老板借的,借了几百块。
夏天也没什么特别的。真要说起来,从我把衣服还给杨舟之后,他有段时间都没有再在我面前晃悠。有时候我在二楼打开窗户,潮热的风吹在我的脸上,可是没人跟我主动聊天了。
一直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两周,舒悦有天在qq上给我发了一个网址,说这是她新开始写的博客。我无聊打开看了看,发现她把她之前在空间里面写的小说搬了一部分过来,还有几张自拍。
我说你这不都是以前发过的吗,还烂尾,为什么忽然要开始单独注册一个博客。她说主要是发现集训队的那个学长也写博客,这叫从对方的兴趣出发,找好聊的话题。我说行吧,你加油,这次可得睁大眼睛看看,不能再找一个张尘涵那样的。舒悦让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