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什么事,所以才会来。”
我走进宿舍,还是跟我走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顾恹夕见我走进来,随手扯了个口罩戴上,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径直朝我走过来,然后拽住我的手,随口对着一旁的李舒染说:“我找她有事,要单独谈谈。”
然后就拉我去了厕所。
“你的事我办好了,那个姓杨的,现在在A市的监狱,她做的那些事儿啊,已经足够我把她送进去了。”
我的眼一下瞪大,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现在却轻而易举地被她办到……
不,或许是因为之前她就在做这件事,只不过差我这一招,没必要因此惊讶。
“怎么走神啊,真没礼貌。”
她不满地用眼神睨着我,手指动了动,因为本能,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她会动手。
但她没有,只是用手扶着门把,把门关得更紧了一点:“算了,我这次找你只有一件事,杨曦虽然被关了,但却什么都不肯说,我需要她手里的证据扳倒我哥,你去找她,从她口里面撬出来我想要的东西。”
“我办不到。”
我说。
我的确办不到,知道杨曦已经付出了自己应有的代价,这对我而言已经够了,我并不想当那个落井下石的人,这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见她,一旦想象还要和她说哪怕一句话,我肚腹上的肌肉就经不住的抽搐,一种幻痛,就这样刺激着我,把我拽入那些恶心的记忆,好像溺水一样呼吸不过来,挣扎是徒劳的,只能任由自己沉进深渊,只有肚腹的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发生过的。
“办不到吗?”
她笑了笑,我觉得这笑声有些刺耳,充斥着讥讽,好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她一点一点的靠近我,在我们中间只余下一个拳头不到的距离,她垂下眼眸,像看狗一样不屑的眼神:“啊哈,你不想见她?是因为她把你弄的不够爽,你生气了?”
“你太傲慢了!不要擅自揣测我的想法!我们说到底只是合作关系,没你我也能办成这事儿!”
她乐了,尽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乐,但这种好像把我盘绕在掌心一般,看猎物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有钱有人,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不能傲慢呢?”
我想反驳,但又说不出什么太有杀伤力的话,只能慢慢的挪动脚步,企图打开门直接出去。
她却堵着门,我根本没有办法绕过她。
“我不想谈了,我想出去。”
我说。
我自认为语气还算平静,但我已经察觉到有些东西不太对,就像她一点也没有想让我出去的样子,口罩下的眼尾,微微的弯曲,又是这种戏谑的,看猎物的眼神。
“我想出去!”
我再次重申,这次语气重了一点。
她发出一声轻笑,对着门敲了叁下,对着我说:“既然你不乐意的话,那我就只能采取一点非常手段让你答应喽,可别怨我啊,是你太执拗了。”
什么?
门开了一条缝,李舒染走了进来,同样戴着口罩。
“愣着干嘛,去啊,别忘了我跟你谈的,你没得选。”
李舒染垂着头,长长的发丝掩住了她口罩下的眼神,她一步步的靠近我,拽住了我的手腕,捏得我发痛,她凑近我,我听见她的嗓音沙哑,透着愧疚:“对不起……”
我很想甩开她,却发现我已没力气,腿也软了下来,我觉得这个厕所有些过于闷了,额间也开始冒出汗珠。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勉强从嗓间挤出质问,顾恹夕却并不答我,事实上我连她在哪都有些看不清楚,我的神志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升腾着热度。
“出去吧,这厕所太闷,我可不想一直戴着口罩。”
顾恹夕说着,李舒染就把我推了出去。
“待会做的时候,声音小点,你也不想自己被围观吧?”
这是顾恹夕对我说的,但她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勉强抬起头,在我模糊的泪眼里,我盯着她朦胧的脸:“为什么……你怎么……无耻。”
她扯下口罩,笑了笑:“哎呀,能达成目的的就是好手段,骂我做什么,你都被上了多少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就当爽一爽,事后,你办完事我们各不相干,多好啊。
还有,你好天真啊,以为下药只能入口吗?你不该回来的,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这时候,我真痛恨我的神志那样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