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尘雪:“那还真奇怪。”
他嘴上说着奇怪,却没有继续往下问的意思,就连司故渊问的那句“你似乎并不惊讶”,他也打算就此避过不答。
司故渊却没由着他:“你既听见了,为何不惊讶?”
“啊,你说这个。”
医尘雪似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要问的是先前那句——“她要见的不是你,但我是”。
他不在意地笑了下:“道长,你要见的人是谁与我无关,你掺和陈司两家的事目的是什么,也与我无关,你遵守与我的约定救她,这才是我该在意的事。”
医尘雪自认不是那种会完全相信别人的人,他用一个人情换这人救司兰卿,说到底只是交易,没有信与不信。
“说到这个。”医尘雪似是想起来什么,腾出一只手往袖里摸索了一会儿,勾着那个铃铛的线递了过去,“事情已了,这个信物也该还你了。”
司故渊看了眼那铃铛,没接。
医尘雪没往别的方向想,以为这铃铛哪儿被他给弄坏了,当即便收回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
他想说“这铃铛没坏,你可放心接”,抬首时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人了。
司故渊走到了转醒的青月身边去:“在这里看好你家小姐,我去叫马车。”
青月那丫头意识还不算太清,半懵着点了头。
而后司故渊便朝门口去,医尘雪看着他的背影,难得地瞧出了几分急切的意味。
他又去看晕在地上的司兰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么算来,确实如那人所说是再平常不过的渊源。毕竟情爱之事,在这人间最是常见。
第25章 难处
陈家院子空落落的只剩下陈宣一人,司故渊已经撤了结界,临走时还将府门关上了,哪怕外面的人听见动静,也没法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凭臆测,聚在一起议论几句。
醒来的小厮丫头看见自家公子那副惨状,胆子大的尚且能上去拉一拉,胆子小的直接吓晕过去。
司故渊叫了两架马车,司兰卿和她身边的丫头一辆,他和医尘雪坐了另外一辆。
司故渊不是话多的人,却在一片沉默里先开了口。
“我并非有意骗你。”
他这解释来得莫名其妙,但又不像是随口找来缓和气氛的。
“唔……”医尘雪没想到他还在惦记之前那件事,一时竟也没想到要怎么接话。
“道长。”他将头向旁边偏了下,整个人都往角落靠了靠,找到了舒服的姿势窝着,才接着说,“你没有理由对我事事坦诚,这个解释没必要。”
于医尘雪而言,他不会全然相信别人,也用不着谁对他绝对坦诚,只要在救司兰卿这一点上,他与司故渊没有冲突,那么司故渊想做什么,有什么别的目的,与他也无关。
对面的人静了一瞬,道:“纸傀的事不寻常,牵扯过深,卷进去对你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