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低头看去,她的侧脸和耳朵,竟然比刚才还要红,额角甚至浮出了些汗。
这么红……她是去洗手了吗?
第二天,严宁不再像之前一样赖在他身边跟他复习了。她一睁眼,拿起沈长秋给她准备的面包就跑回自己房间。
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可说起来,脸红害羞、不敢看人、没心思学习的人分明是书桌前发呆的沈长秋啊。
他已经第五次发现自己跑神了。
苍天啊,他拍了拍发烫的脸,翻开破旧的笔记本电脑,找出视频课程播放起来。
这个老师声名远扬,但说着蹩脚的普通话,嗓音又尖又细,似乎能将他跑毛的心思拉回正轨。
沈长秋终于在半上午,重新投入学习的怀抱。
三个小时过去,午饭已经做好,可到现在,也没见严宁从她房间出来过。
他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嗯……吃饭了。”
没声。
他提高音量:“吃饭啦。”
还是没声。
睡觉了吗?可她今天也是九十点才醒的。
沈长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不想轻而易举就推开了门。
“嗯?”
空空如也的房间里,沈长秋第一眼没看到严宁在哪,但床上像是坐着一个深棕色的粽子。
沈长秋定睛一看,是她,最上边圆圆的,是她的脑袋。她从头开始裹着被子,面朝墙,背朝门,不知在干什么。
“你……在干嘛?”沈长秋走近轻轻发问。
她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再度走近,沈长秋一头雾水,因为严宁两手端在身前,一上一下握着空气,仿佛在学什么诡异的法术,又像在玩正在旋转的陶泥。
他拍了拍她藏起来的肩,刚看到床上她的手机在播放什么画面,还没看清,面前这个棕色的人,身形一抖原地起跳!
“啊!?”
严宁大喊一声,取下耳边的蓝牙耳机转过身,站在床上居高临下指着沈长秋:“你你你你!你怎么不敲门!”
沈长秋仰头看她,再次心里发懵,她怎么突然结巴?而且脸又红了,是热的?
可她现在披着被子的模样,很像小时候拿床单扮演的鬼魂。
他回过神指了指门,“我敲了。”
“你骗人……”严宁目光从房门收回来,气恼大喊,“我怎么没听到!”
“你……不是……”沈长秋两手抬起,指着双耳提醒,“带着耳机吗?在看什么这么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