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忘了惊讶,忘了夸奖,忘了诗会,全副身心都投入到诗中所描绘的风光、感情和心绪中去了。
就连最狂傲的杨修和庞统都对此不能自拔。
那九十九面屏风,像是有魔力一样把所有人都吸引住了。
终于,在足足一个时辰后,钟迪引领的九位大儒,把所有屏风上的诗句都看完了。
他们表情凝重,不动声色,慢慢的朝着点将台走去。
十位大儒的身影,也牵动着在场士子的心。
尽管,他们都知道结果出来了,莫说是在场之人,就是天下士人绑一起,也不可能有人能动摇林墨头魁的位置了。
可是,他们还是更愿意听到钟迪喊出最终的结果。
“天下才华共一石,林允文独占八斗,世人共分两斗!”
当钟迪把话喊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不是喊出林墨是诗魁,而是给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盛誉,这就等同于把林墨推到了天下文人墨客的扛纛人位置。
可是……
他说错了吗?
好像也没有啊。
这九十九首诗,哪一首不是可以经久传唱、流芳百世的绝句?
什么叫诗?这才叫诗啊,昨天我们做的那些算什么,简直是班门弄斧的献丑……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林允文可是在一夜之间成诗九十九,惊才绝艳,千古第一人呐。
说是占了八斗之才,不过分,当真不过分。
杨修心里无能狂怒,不是说他是个不识字的贱民吗,怎么可能!
亲眼所见,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九十九首诗随便挑出一首都是碾压自己的存在。
徐庶抵着下巴抿着嘴,所以,这就是他林允文的最终目的?
把诗魁夺得手,再以此拉拢天下寒门,培养出自己的势力,甚至是让世家豪门侧目而动心。
确实高明,高明啊。
这才像我认知里的林允文。
徐庶心动了,他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主,还是值得自己辅佐的。
“嘿嘿,我女婿,林允文是我女婿……”吕布笑的合不拢嘴啊,不断的跟那些士人们强调着林墨的身份。
是的,吕布很兴奋,比当攻下广陵和庐江还要高兴。
一直被人所诟病的边陲流民身份是他的郁结,好似难登大雅之堂一般。
可是,可是啊,我找了个女婿,竟然被大儒钟迪称之为独享天下八斗才华的人,光宗耀祖了,光宗耀祖啊!
吕布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他是真的很高兴,而这种高兴,不像是夺得城池的一时兴奋,像是把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恶气,一口出了个尽。
允文这臭小子,跟玲儿去骑马为何不骑赤兔,万一摔伤了怎么好,不行,见到他要骂上几句。
“兰陵侯为何不到场?”
终于,有人问起了这个问题。
“是啊,他可是诗魁,才高八斗之人,听说还不到弱冠之年,请温侯让他出来,好让我们也见一见啊。”
“在下颍川陈进,请见兰陵侯。”
“请见兰陵侯!”
这一声声的吆喝下,吕布终于感觉到自己东道主的身份被众人记起来了,这些酸臭腐儒,前两日对我视而不见,这会就礼貌的不行了。
还得是我女婿呀。
“行行行,我这便派人去传他。”吕布很自豪的一挥手。
好似在这一刻,诗会的氛围才算真正的高涨了起来。
人们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钟迪说的不仅没有夸大,应该还低了一些。
因为,林墨他从来就不是以诗文见长,他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兵法奇才啊。
尤其是火烧安丰县一役,身在彭城,却能助刘备破敌,当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呀。
派去请人的军士还没来得及跑出校场,入口处便走来一人。
那人身一袭白色儒袍,湛青色的辔头尽显儒雅,腰间挂着一柄宝剑,身后披风猎猎作响,端的是一副周游天下的游侠装扮。
白袍少年行至演武场中间,朝着点将台上的诸位大儒抱拳拱手,“晚辈林墨林允文,见过各位先生!”
周遭是一张张呆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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