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宛如滚雷,在天空响彻。
“季观鹰!莫要胡闹,这里非是你们吞海玄宗。今次就这么算了,下次再犯,我就压你在第九关,好生反省。”
说话这人,威势无尽,人未现身,却已经覆压全场。只是他虽然说的严厉,实际上却把王崇轻轻放过,根本没有做任何惩罚。
王崇知道,这就是第九关的镇守使杨墨,亦是峨眉派杨祖一脉的人,急忙躬身一礼,向天空一拜,说道:“是我的不对了。”
高空上,忽然又传来声音:“季观鹰!去壬丑字号斗剑场……”
王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急忙纵身上了花毯,直奔山腰,耳边却传来一个稍嫌急促的声音:“有天魔越界,我被绊住,不得出手。壬丑字号斗剑场似乎有天魔附体了你们吞海玄宗的一个弟子,你尽可全权处理……”
王崇心头更惊,他只知道张玉娘在壬丑字号斗剑场,心头暗道:“我和张玉娘一起来,也没见她有什么征兆,怎会无缘无故,就被天魔附体?”
他匆忙下,又复使出了山行海宿的遁术,山顶到山腰,也并不遥远,不过须臾而至。
琴画一脸的狰狞,浑身血气,手中古铜短剑,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竟尔有一缕血光吞吐,宛如剑芒一般。
他抬眼了看了,急匆匆赶来的王崇,狞笑道:“你们全都要死。”
王崇急忙去找张玉娘,却见张玉娘正在跟十余人,组成了阵势,想是刚才正奋力抵挡琴画。
王崇也不知道琴画是谁,只是略有印象,他心头又惊又怒,叫道:“入魔了!”
张玉娘都带了哭腔,叫道:“小师叔祖,刚才这人忽然发狂,身上冒出了血光,一下子就杀了好些人,就连无求子道长都被杀了。”
王崇瞧了一眼,这位“入魔”的童子,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对方的确是入魔,但……怎会这般强横?
王崇也猎杀过无数魔物,就算魔头侵入人身,也要逐步变强,如琴画这般,忽然就能以天罡境初关的修为,屠杀近百同阶,甚至还击杀了一位正道的大衍,全无任何可能。
琴画猛然飞空,手中古铜短剑化为暗赤赤的虹光,“人剑合一”向王崇射来。
王崇见到这一手剑术,心头猛然一惊,喝道:“可是你?”
琴画口中,吐出阴惨惨的声音,叫道:“特使!你果然认得出我来。”
“黑袍人!”
王崇这才明白,对方究竟是谁,竟然是哪个勾结了不垢大魔君的黑袍人,此人附体琴画,当然不是想要杀了王崇,而是要逼他露出“本来面目”。
只要王崇露出魔人的“本来面目”,镇守这一关的杨墨,绝不会有丝毫手软,必然把他当场斩杀,就算王崇有什么本事,面对峨眉的两界乾元须弥金光大阵,也绝遁逃不得。
黑袍人说的好听,但手段却着实歹毒。
王崇甚至都不敢,变化妖身,催动天邪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