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一声响,长秋应声看去,严宁也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好巧不巧,画册落在案边,摔在地上,某一页正摊开在净白月光下,正是她刚才看的第一幅。
突然,风吹了起来……
“乱七八糟的,看什么看!”严宁赶紧推着长秋离开卧房。
“没,没看……”长秋恍然回答,回想中已经被推出了门外。
刚到外间,屋外零碎的脚步声越靠越近,一个人影经过廊窗走近房门。
严宁刚打量周围,立刻被长秋揽住腰拉进东侧书房。
“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他们已经躲在书柜和门廊间一人宽的缝隙里,严宁靠在墙上,长秋在她面前,他们紧贴在一起,藏在深色垂幔之后。
长秋宽阔的身形完全护住了她,他正侧头凝视身后。
脚步声响在室内,正向他们面前的书案靠近。
「阿宁,我们先等等,实在不行再打晕他。」
「好。」
对他们来说,此行并没有任何难度,梁在生的实力平平,对他们没有威胁,但唯一的限制就是必须隐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出现了不速之客。
一个深色背影出现在桌案前,这人伸出手随意研磨了两下砚台,抓起架上的毛笔,摊开一张纸。
「身形气质应该是梁在生,他在写信。」长秋将情形复述道。
严宁并不在意梁再生在干什么,她在长秋怀里,明明是这种紧张场合,她的心却起了涟漪。
长秋右耳垂下的红珠就落在眼前轻微摆动,严宁的目光向右移,他侧脸的轮廓被微弱的月光勾出一条细细的银边。
眉骨、鼻尖、微翘的唇。
严宁悄声吞吐了一口气,她收回眼神,却看到了长秋下颌与锁骨因为扭头的动作,脖颈拉扯出清晰流畅的线条。
这人怎么每一处都生的如此恰到好处。
严宁心猿意马时,桌案前传来轻微的摩挲声,像叠起信纸放入了信封。
「他应该要离开这了。」长秋专心传声,他看到梁在生已经站起离开书案。
严宁无意识地点头,又抬头看长秋,眼神是在欣赏他俊美的侧脸,可心中想的却是刚才那本册子里的模样,并且,画上的脸庞似乎在慢慢变化。
长秋身后脚步声最后进了卧房,这个时间,梁在生也该歇息了。
垂幔掀开,正当严宁和长秋打算离开时,卧房一声招喊又把他们按回缝隙之中。
“来人!”
屋外脚步渐近,停顿后,一人说话:“长老有何吩咐。”
“把卧房收拾了!”梁在生走了出来,“还有这信,连夜送去青连宗。”说罢他径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