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有几年活几年……”严宁平静道,“别告诉他就行。”
失去自我苟活一辈子,还是保留内心潇洒一两年,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用选择,强迫她变成他人,这种虚无的存在还不如去死。
“他是单纯但他又不傻,“施青栾抬头直言吗,“你的情况他还不了解吗?你这样藏着掖着还不如说开了。”
确实,长秋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事,他每天都很开心很快乐,但要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严宁听言看向站在远处的长秋,她强忍痛苦,不想过于脆弱,但他们眼神相汇那刻,严宁心里生出渴求,一直干燥的眼睛也倏地湿润。
下一瞬长秋就飞奔过来,眨眼间靠在他怀里。
他是知道的。
“阿宁……”他声音颤抖,却尝试抿出笑容,“没事的、没事的,”
他亲自拔出那根他送的红珠发簪,回了客栈。
“长秋……”严宁躺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浅浅的,像飘在鼻尖。
长秋伸向衣襟的手停住,急忙抬头说道:“我,我可以闭眼,让我帮你好不好……”
“不是……你叫叫我,我想听……”严宁低声一笑,无力的手够上他的胸口还揉了两下,“再说了,在浴桶里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有什么不能看的?”
“阿宁……你……”长秋哽咽中带着嗔意,“这样了都不老实……”
“哎呀,大师姐重欲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喊喊。”严宁大概也是没什么顾忌的了,脸皮越来越厚,瘫在床上胡言乱语。
“好,阿宁,阿宁……”长秋又靠近了一些,将严宁的手掌贴在胸口,“阿宁想怎么摸都好。”
严宁心满意足频频点头,手又沿着衣襟伸进衣服里,看到长秋耳根发红,似乎伤口都不疼了。
在他一声声的轻唤中,严宁像是找到了自我,找到了她真正的名字。
很快,她双腿与身前已经被长秋上好药裹好了绷带,施青栾配的药,休息两天就可以痊愈,连伤疤都不会留。
现在她光溜溜地缩在长秋怀里,胳膊从他的衣襟里伸去,贴着温热的皮肤绕在他背后,脸贴在他紧实的胸膛前。
他浑身还散发着淡淡的树木香气,让她心底的恶寒与反胃压了下去。
“阿宁,能告诉我吗?”长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看见的。”
“长秋,我可能……以后——”
“嘘……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先让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