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去,夕阳暖黄的光落在严宁紧闭的眼皮上,她此时只是陷入了晕厥与昏迷,阿柔替她擦干净身体,带回了院子。
施青栾在旁有些来回踱步,他耗费了全部灵力,此时也面色苍白。
他内心焦急万分,按照严宁此时身体受损的程度,若长秋复苏时,严宁还没醒,他该如何解释?
以往开惯了玩笑的施青栾,竟然无法再去说什么谎话。
“啊?师叔……师叔醒了!”守在床边的林可英突然喊道。
醒了?怎么可能?
施青栾走去,果然看到严宁睁开的眼眸被夕阳照得通透。
严宁是强迫自己醒来的,意识挣扎的过程不必再谈,她只觉得自己也像是又重活一次。
是新生,是两个人的新生。
她眨了眨眼,重新找回身体的感受,慢吞吞坐起身,林可英见状立马扶起她。
“师叔……你……”林可英豆子大的眼泪落了下来。
“你太吵了。”严宁虚弱说道,“我想喝蜂蜜。”
“好好好!我去,师叔你等会!”林可英见严宁坐好,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严宁手撑在床边,面无血色,待眼前的金星退下后,抬头看向施青栾。
“阿柔呢?”
“回房休息了。”
“长秋……”
“很顺利,只等子时。”
“好的。”
“他们师姐……你……”
“我还能活多久啊?”严宁再次仰头问道,她的声音又轻又浅,眼眸里却是施青栾未见过的纯真。
“一个多月吧。”施青栾说道,逆光的他仰起头眨眼,阻止多少年未曾落下的泪,他转身看向西边窗外的花海,“真美啊,他们师姐,可凌风轩要是种花得两三个月之后才能开了。”
“……没关系,你就说是你种的就好。”
“我一个大男人种什么花!?他问起来不觉得奇怪吗!?”
施青栾甩甩袖子,声音虽然严厉,但也有些颤抖。
严宁轻轻一笑不再接话,洒满金光的房间一片寂静,桌案上她送给长秋的那束花似乎到了寿命,长秋再怎么用灵力维系,也恹恹垂下了头。
“师、师叔……蜂蜜。”沉默许久,林可英突然钻了进来,颤颤巍巍递过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