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晖知道许机心在问什么,但她遗憾地开口:“他们神族都没有办法解决,我一个人族,能有什么法子?”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种禁术,是靠什么成功的,完全违反认知。
不过,这事也让人开了眼界,让人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许机心哎了一声,道:“飞升也不行吗?”
资质逆天的,两千年足以飞升。
“他们不能飞升。”素晖道,“当年那位,更为惊艳绝伦,短短一千余年,便进阶渡劫巅峰,之后一直寻找解决之法,可惜,直至陨落,依旧没有寻到。”
“是禁术,必然有代价。”
代价没在父母身上,就在孩子身上。
许机心听出素晖话里的怅惘,暗道,当年那位,估计也让人遗憾。
因为提起伤感的话题,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而鲛人公主游着游着,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
这间小院位于河边,看外观是木制的小楼,下边用圆木撑起地基,半边屋子悬在河面上,犹如水榭。
素晖神情凝重,“悦悦,里边有名渡劫境修士,你那匿息之法,行吗?”
“安啦安啦,发现不了的。”许机心肯定地开口,“师姐你呢?”
素晖轻笑,“虽然我只是一道神识,但我这道神识,是度过雷劫的仙人分离出来的,这下边世界,无人能发现我。”
许机心笑嘻嘻的,很是开心,“那师姐和我一样厉害。”
素晖听到她夸她,还不忘自夸,被可爱到,“对对对,你最可爱,哦不,厉害。”
鲛人公主站在这间小院面前,站定,神情微微复杂。
过了片刻,她才压下复杂情绪,走了进去。
“小十儿,你来了。”女声妩媚慵懒,光是听着,就能猜到那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
越过重重白雾,桃花树下,一条银色的陵鱼趴在玉池边,正在用尾巴拍打着竹球。
竹球是紫竹制作的,里边装着一个铃铛,竹球上海绑着串着玉石的红绳,尾巴甩动又接起间,竹球叮叮当当,悦耳动听。
鲛人公主走了过去,坐在池水边,尾巴拍入池中,跟着颠球。
猝不及防入水,又猝不及防随着尾巴拍来甩去的许机心:“……”
她连忙顺着裙摆往上爬,爬到腰部藏了起来。
蛛丝球里,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压下呕吐欲..望.,正靠着蛛丝球壁休息的许一年:“???”
他忙学着谢南珩抓住壁上蛛丝,缓慢地问谢南珩,“外边发生了什么?”
谢南珩一双大长腿随着球左滑右滑,又时不时颠簸两下,他淡定应道:“应该是悦悦在赶路,别着急,这只是开始。”
许一年:“……”
玉池边,陵鱼抬头,露出那张与鲛人公主八分相似,但更为精致的容貌,见鲛人公主夺了竹球,漂亮有力的银色尾巴不再甩动。
她双手趴在玉池上,露出雪白若皓月般的玉臂与圆润的肩膀,以及一大片雪白的后背,在白雾遮掩下,似山巅常年不化的雪。
她问:“你后悔了?”
鲛人公主摇头,“没有。我等了半月,他没按时抓我。”
“哦,他可能有事耽搁了。”陵鱼慢吞吞地开口。
“嗯。”
两鱼沉默片刻,陵鱼忽然翻了个身,学鲛人公主坐在玉池边,银色的尾巴无聊的拍打水面,她垂眸,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小十,你会不会怪我?”
鲛人公主沉默片刻,摇头道:“不怪。”
陵鱼闻言,笑了下,道:“你怪我是应该的,我将你生下,却是将你当做是一件复仇工具,毁了你的道途,也毁了你的未来。”
“站在你的角度,或许你愿意自己从未生下。”
“你有什么怨恨,可以冲着我来,我理亏,我无情,我承认,你不用担心我,会怪罪你。”
鲛人公主依旧摇头,“没什么好怪的,我该高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瞒着我。”
渣得明明白白。
所以,鲛人公主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
以前她还会怨,怨恨她为什么是她的女儿,怨恨她为什么将她的仇恨加诸在她身上,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未来充满无限可能,怨她将自己生成个怪物。
但时间长了,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下子心平气和起来。
她依旧会羡慕旁人,但不会再怨。
“你不是我仇人,我不欺骗你感情。”陵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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