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这才想起来挣扎,他别扭地动了动被牢牢箍住的手腕,却如蜉蝣撼树,挣脱不了分毫。
“放开!”
孟亦舟仿若未闻,手滑到沈晚欲身后,毫不客气地揉搓起来:“跟从前比起来你瘦了好多,不过腰更细,这里也更翘。”
“孟亦舟!”沈晚欲脸红得像滴血,胸膛一上一下起伏得厉害。
孟亦舟不动了,手掌往上,扶着他的腰:“怕我啊?”
沈晚欲喘息凌乱:“不怕。”
“那你抖这么厉害。”
“我没有。”
“你心跳声好大,”孟亦舟微仰下巴,挨着他的唇,欲吻不吻。
沈晚欲偏头,错开他含着迷人碎光的眼。
“都能打鼓了,”孟亦舟灼热的鼻息扑在那片皮肤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情人难得见面,想和你叙叙旧。”孟亦舟盯着他,整个人呈蛰伏姿态,像头獠牙一张就能将他吞得丁点不剩的狼。这样的孟亦舟太陌生了,他强大的气场犹如一尊手覆日月的阿修罗,光是被注视就会教人忍不住发颤。
沈晚欲心慌意乱,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霍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家庭医生叩响了门:“孟导,我把药油放在玄关柜了。”
沈晚欲转过头要喊人,却被孟亦舟掐住双颊,下一秒,他猛地瞪圆双眼。
嘴唇被吻住了,不,这不能称为吻,应该叫撕咬。
重逢未能泯恩仇,极致纠缠里混杂着恨意,伪装在这一秒钟土崩瓦解。
孟亦舟放肆掠夺着沈晚欲唇齿间的空气,凶狠得要将他撕成碎片。那些甜蜜的、纯真的、痛苦的浓烈回忆纷至沓来,在他们抵死相缠间重获新生。
不得不承认,这是沈晚欲朝思暮想的滋味,在柏林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像牛一样一帧一帧地反刍着曾经的画面,他想念孟亦舟的拥抱,亲吻,想到心脏闷痛,想到受不了,醒来后发现枕头湿了。
渐渐地,那双欲拒还迎的手悄然偃息,沈晚欲无法抵抗地闭上双眼,双臂无知无觉地攀上孟亦舟的脖颈。
绵软之物主动缠上来,孟亦舟忽地皱眉,他睁开眼睛,看见了沈晚欲亲吻时沉迷的脸。
恨意在这一瞬间冲至阈值,犹如火山爆发岩浆喷薄,孟亦舟浑身都在痛,他死死盯住那张脸,理智一点一点回笼,就在那人情动得还想再进一步时,孟亦舟伸出手,狠狠地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