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骑兵,人人骑在战马上来回奔动,仿佛在寻找己方的弱点,还偶尔射出一箭,试试北岸的反应。
两边就这么对峙着,李跃不敢渡河,对面也不敢过来。
“请郭寨主出来一叙!”李跃令人朝对面齐声喊叫,却没有任何回应。
沉闷的对峙了一天一夜。
战兵不动,斥候们激烈绞杀。
黑云山的斥候不是单纯的斥候,箭无虚发,斗志顽强,但对面有马,来去如风,驴、骡在战马面前还是差了点,勉强斗的旗鼓相当。
李跃火气上来了,让人喊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魏山怒道:“他娘的,还真以为我们怕他!愿率三百战兵,渡河一战!”
李跃眺望南岸,东面密县人马也有些扛不住了,毕竟一天一夜不合眼。
西面轩辕山的人更是垂头丧气,连阵脚都向后挪了几十步,似乎并不愿顶在第一线。
仅这一个小动作,李跃便知道他们并不齐心。
回望本阵,战兵们两眼血红,只等杀过岸去。
这段时日的高强度训练没有白费,而且士卒都是五十以下十五以上真正的青壮,熬一夜不算什么。
军官们不断激励士气。
徐成道:“他们既来劫掠,为利而来,今与我军相抵,无利可图,却又不走,必然有诈!”
这场对峙本来就充满了诡异。
魏山惊道:“莫非是声东击西?”
这种可能性很大,洧水不能走,他们可以从西边的京县绕过去,京县与汜水堡处在同一块平原上,可以直接攻打空虚的汜水堡。
如此看来,对方根本就不是冲田里的粮食而来,而是为了攻灭黑云山!
“传令,斥候加强京县附近的哨探。”
“遵令!”张生野带着百多名斥候骑着驴子向东北而去。
“擂鼓,呐喊,徐成引三百会水的战兵渡河猛击西岸轩辕山贼众!”李跃决定打破僵局,总感觉对面这次前来没那么简单。
继续拖着,形势会更加不利。
“得令!”徐成提起长刀,便带着三百刀盾手下河。
鼓声、呐喊声响成一片。
此处河水并不深,最多淹没脖颈处,穿上重甲不易被河水冲走。
见黑云山三百人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杀来,对面显然有些不可思议,稍一愣神的功夫,徐成就带人杀上了岸。
“可来决死!”徐成提刀,与甲士一齐怒吼。
别看他身材矮小,却极其生猛,大步流星,左手盾,右手刀,走在最前。
李跃在北岸时刻关注着密县人马的动静,只要他们敢动,李跃立即让全军猛攻。
不过密县人马却一动不动。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都想做渔翁,而不想成为鹬蚌。
就在徐成杀气腾腾冲过去时,轩辕山人马忽然一哄而散,掉头就跑……
李跃记得崔瑾说过,轩辕山颇有战力,却没想到如此稀烂,更加让李跃确定轩辕山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好机会!”李跃让旗手向西面晃动牙旗。
徐成追了一阵,调转方向,杀向密县人马。
“渡河!”李跃拔刀,第一个跳入河中,魏山第二个。
士卒争相下水,水花飞溅。
这群人是来抢他们的粮食毁他们的田,此仇不共戴天。
为自己而战,当然人人奋勇,大吼大叫的杀向东边密县人马。
“决死!决死!”士卒们一遍一遍呼喊着。
一阵箭雨落下,士卒们蹲在水中,轻易避过了箭雨,都是九死一生的人,厮杀了多年,经验极其丰富,很多李跃没想到的,他们早以形成了习惯。
“吁……”
当战兵从河水中走出时,战马为杀气所激,不住的后退,任由骑兵如何抽打,都不敢向前。
这年头比的就是谁不要命。
为将忘家,逾垠忘亲,指敌忘身,必死则生。百人被刃,陷行乱阵,千人被刃,擒敌杀将,万人被刃,横行天下!
李跃现在才算明白这句兵法的精髓所在,一万人舍生忘死,便可以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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