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若不是他呼吸尚存,张小丽还以为他伤心过度,驾鹤西去了。
海风阵阵,半晌,姬蘅怒到:“你怎么才和我说?”
张小丽见他怒容,有些后悔,怕是宰不到他了,不应该把事实说给他听,但又他如今所作所为确实出格,要是给姜梨添了麻烦,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张小丽刚想开口解释,只见姬蘅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西子捧心,“她为了保全我的名声,居对自己这么狠心。她,当真是,待我至情……”
啊?
姬蘅喃喃道:“她让你同我说感受不到我的真心,正是昭告天下,我爱慕她,只是玩玩。古往今来,浪子回头金不换,流连花柳之地,是风流韵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动了真情的才会被世人耻笑,我懂。我都懂!”
“她让我保重身份,还不是心疼我?”姬蘅眼中柔情似水,“她怕我一个富可敌国风流倜傥芝兰玉树的公子哥儿,为她与家族反目,一落千丈。我懂,她对我的爱隐藏在心底!”
从前,张小丽初入宗门,姜梨带她在茶楼喝茶时,楼下挤满了要见姜梨一面的人,姜梨教导张小丽,“对这些人,你什么也不用做,他们会自圆其说。”
今天张小丽算是见识到了,姬蘅真是其中翘楚。
姬蘅眼里满是期待,“你代我问问,若是,若是她愿意见一见我,就来闲云港的万金楼,我今晚会在这儿等她一夜。”
张小丽好奇,“怎么就一夜?”
这不得等到山无棱天地合?
姬蘅叹了口气,手里扇子摇个不停,“焦景前日不是被师傅打成重伤?我还得回去替他修补经脉。”
“啊?”
当日她以为要被那剑宗老儿通报合欢宗管事,赶出合欢宗,心神恍惚,没在意那剑宗弟子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原来他叫焦景。
张小丽又问:“李仙师可还好?”
很关键,这关乎到她倒卖合欢膏。
“不好,”姬蘅摇了摇头,“他被关到水牢里去了。说来也怪,那假阳物不知所踪了。”
见张小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姬蘅连忙摆手,“不是我想要啊,我就是好奇、好奇,李仙师被关在水牢里后托我找的,说是花重金买的好东西。”姬蘅突然矮下身子,凑近小声问,“你们合欢宗,都、都用这个嘛?”
张小丽没控制住冷笑一声,又想起他金主的身份,脸扭曲出一个笑来。
姬蘅没生气,反而赶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种龌龊之人!我就是……”
张小丽谄媚地笑:“那是男用的。”
“哦哦,我就说嘛,哈哈。哈、”
姬蘅陡然拔高了音量:“啊?”
姬蘅口齿不清,“那这,那个,李仙师他,我这,焦景?”
瞧着姬蘅惊得话都不会说的样子,张小丽心想,剑宗只有李仙师与焦景有龙阳之好,是他师兄弟之间玩的野而已。
念着李仙师大方的十万灵石之恩,张小丽决定口头支援一下这对苦命鸳鸯,“都什么时代了,观念还这么落后。”
姬蘅期期艾艾地问:“合欢宗都这么想吗?”
张小丽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自豪,“确实,合欢宗男女不忌,男男、女女也不忌。”
我们合欢宗才是正统大淫窝!
不知为何,张小丽莫名有些自豪。
一瞬间,关于合欢宗的种种传闻涌上姬蘅心头,他脸色煞白,却突然想到,要是姜梨愿意拿鞭子抽他,也是一件美事。
他得脸上不自然地泛起红晕。
张小丽看他又不知为何古怪地羞涩起来,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下又不确定合欢宗是不是最变态的了。
搞不好变态正统真在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