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法界城那种小地方,就那么几百块下品灵石都被家族当成宝贝一样的来用,能节省就节省。谁也不敢大手大脚的花,即便是银子、金子这样的凡俗货币,他们也丝毫不嫌弃,且大多时候都是用金银来交易的。
之后,他从小师父手里拿到了风云谷的掌门戒指,看着风云谷中那些他从未见过的物资,他简直就像是一个一下子得了大笔钱财的爆发户,睡觉都能笑醒。
虽然知道那些东西都不是属于他的,是要留待重建风云谷之用的,可是此刻这些资源却是踏踏实实的握在他的手中,也算是让他这个乡巴佬稍稍见了点世面。
可是,即便是风云谷的那些资源之中,也是没有极品灵石的。后来还是自家小师父得了祖师传承,这才分了他一些,他也一点没敢乱动。
没想到,苏九音这个小师父竟然如此大手笔,大手一挥,直接就挥出去五千极品灵石啊。
与白拂衣同样感想的当属牛壮。虽然他的修为还算可以,但闯荡修真界这些年,他过得很艰难,别说大手大脚了,极品灵石本身他都没花过几块。
刚不久前才得了几百块,都把他高兴得不行,没想到这些站在修真界顶端的人物发钱竟然这么大手大脚,几千几万甚至几百万的极品灵石说花就花了,一点也不心疼。他不由得感叹,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
“师父,你买支破笔做什么?”白拂衣不解的问,他刚刚来到昆玉虚,当然不知道苏九音之前的经历,当然也就不知道生死薄的事情。
“生死薄在我手中,却唯独缺少判官笔。没了判官笔,生死簿等同鸡肋,如今找不到真的,还不兴我拿假的过过瘾?”苏九音的口气那叫一个无所谓。
白拂衣满头黑线,拿五千极品灵石过干瘾?亏你说得出口!钱多了花不完这不是有弟子服其劳吗?干嘛便宜魂元宗?
想着想着,白拂衣突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于是仔细回想了一遍苏九音的话,面色凝重的确认了一句:“师父,你刚刚说,生死簿在你手上……?”
“是啊。”苏九音依旧毫不在意的回答,那姿态,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白拂衣嘴角抽了一抽,心说自家师父那运气就是好,先是以废物之名拜了个圆满境巅峰的师父,然后她自己又成了万年难遇的雷灵根天才,得到了风云谷祖师萧惊仙传下来的雷灵根功法《无极风云诀》,他师父还能随手抓一只妖王来给她玩玩。然后出去历练一趟就能获得萧惊仙留下的宝藏,而现在来昆玉虚才多久,竟然得到了传说中的后天灵宝生死簿?
白拂衣那个心塞啊。他也不过比师父小两岁,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不过再想想好运的是自己师父,心里又觉得这样不错,总好过便宜了别人。
何况,在其他人眼中,恐怕自己也是好运的那一个。同样是以废物之名,被绑了次架,莫名其妙的治好了骨脆之症,又得知了自己是变异灵根骨灵根,洗刷了废物之名,拜了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师父,得到的好处却不计其数。
白家成了法界城第一的家族,家族生意都交给了二叔白千重打理。而他,得到了风云谷的修炼资源,甚至得到了风云谷的掌门戒指,也就是说,师父的意思很明显,这就是要将风云谷的未来交给自己打理?
他何其有幸,碰到了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师父?又何其有幸,这个师父被苏家和萧家连着欺负,好事儿这才落到了白家身上。这么想虽然有些不厚道,不过白拂衣是真的想为苏萧两家点个赞的。
于是白拂衣很没节操的对于苏九音得到了生死簿的事表示了恭喜,然后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师父,怎么不见业火?你们一直都形影不离,一时没见着他还有些想他了。”
牛壮这才注意到苏九音的身边没有业火的跟随。
“有许多人都见过苏九音身边带着一只酷似小猫儿的青焰妖虎,此刻我隐姓埋名做了易容,它不适合再跟在我身边。”苏九音随口解释道。
“它不是已经能够化形?变个形态出现不也一样?”白拂衣同样随口问。他只是好奇苏九音将业火放在了什么地方。
“我让他去了风云谷,有些事正好让他带个话给松原,或许不用多久,风云谷中就会迎来一批难得的惊喜。”苏九音嘴角微抬,平静的脸上难道露出了一丝邪恶的意味,让白拂衣和牛壮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不去管白拂衣一脸的好奇,苏九音正在脑补自己怎么往死里虐待魂元宗的那位内门弟子徐修元同学。而且,去风云谷冒险的事,她不相信这些人会不带一些手下一同前去。
正好,风云谷之中有好酒,魂元宗的孙子们来多少她就能招待多少。除了苏星辰、萧亦寒和司马珠玉之外,其他人,她总得让他们看看风云谷的手段。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以为他风云谷覆灭了百年就能任人觊觎。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苏九音正在考虑着要给魂元宗什么样的惊喜,没想到,还没过上两分钟,魂元宗倒是给了她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
苏九音眼一眯,牙咬得咯咯作响。
而白拂衣与牛壮却露出了满脸的担忧之色。
ps:
第二百零四章 宽伯
苏九音知道楚不离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但是她没想到,这老鬼会这么迫不及待,现在就开始出招。
对于苏九音来说,楚不离的这份惊喜绝对是大大的,至少此时此刻,苏九音确实是被他给惊着了,但却没有喜。
苏九音狠狠的盯着台下那个捧着最后一件拍品,面无表情的老人,心中的某一处像是被撞击一样的疼痛。她明明那样清醒的知道这个老人对她的好其实都是因为透过了自己看向另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但是,亲身感受到这份疼爱的却是自己,就如同当年亲身感受到苏萧两家欺辱的也是自己,所以自己会恨,会怨,会报复,现在也会因此而感到温暖。
“师父,宽伯他……”苏九音心里虽然异常的难受愤怒,但是表情却依旧淡然,似乎那张真实应该扭曲的脸真的藏在一张面具下,让人看不清晰。
可是,白拂衣没有掩饰自己震惊。宽伯明明已经死了。因为自己没用,救不了宽伯,因为这件事,他愧对师父。师父临离开之前将宽伯托付给了自己,可是自己却没有实现诺言,让宽伯丢了性命,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直到师父回到了法界城,救了身受重伤的自己。他纵然愧疚,可是见师父似乎并没有怪罪他,他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可是,这才多久,他刚刚来到昆玉虚,竟然就看到了宽伯活生生的站在不远处,虽然面无表情,虽然看起来似乎更加苍老孱弱了些,可是,那张脸,那种熟悉的气息,确实是宽伯没有错。
苏九音没有回答白拂衣,甚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听到白拂衣说了什么。她现在满脑子满心都是台上那个苍老的身影。
他瘦了,脸显得更加苍白,神色木然,仿佛一个提线木偶。
苏九音有一种冲动,有一种跑下去救出宽伯的冲动,但是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理智却让她牢牢的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苏九音的心更加的抽痛。在楚秋拿宽伯威胁她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无视。不是没想过杀了楚秋会不会惹怒楚不离让他拿宽伯出气,可是思来想去,为了风云谷的未来,她还是做了选择。
虽然那并非她所愿,但是,她的选择就等于是放弃了宽伯。明知道宽伯还在魂元宗受苦,甚至于楚秋的死讯传到楚不离的耳朵里之后,就算他想要拿宽伯来威胁她不杀宽伯,也定然不会让宽伯好受。
苏九音的目光越加沉痛,直直的盯着宽伯那僵硬消瘦的身体,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伤了哪里?是不是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如果他一开始不跟着自己而留在苏家,就算在苏家无法出人头地,那至少还能活着。就算过的艰苦一些,就算依旧守着一个没人的小院子,可至少不必跟着她担惊受怕吃苦受累。
她没忘,在自己初穿越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宽伯。她没忘,在她被萧家欺辱,被苏家放弃,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也只有宽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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