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商量着新年去看看远在国外的闻哲昀。
一家四口过的幸福温馨。
等闻哲昀离开海平两年,学了自己喜欢的音乐,再次回来,少年隐藏了锋芒,多了优雅的气质,但小时练就的锐气在接手闻家时,一点点震慑四方。
直到他们都能独当一面,他们夫妻俩才逐渐放手。
闻堰生九十岁的时候,她也八十岁了。
当闻堰生满头白发躺在病床上时,他似乎能知道大限将至,与孩子们说完话之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林慕清眼里早已盈满了泪水,她也成了一个优雅温柔的小老太太。
闻堰生握着她的手,依旧很有力量,是紧绷着的力量,生怕下一秒松开手后,他再也没有力气牵起来了。
“清儿,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怎么办?”
往日气势十足的声音,此刻有些缓慢,一个字一个字诉说着满腔的不舍,那双眼眸对她的爱意依旧清晰可见。
林慕清眼里的爱意和痛苦交杂,成了泪,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缓了缓才开口说:
“大帅,喊了你一辈子大帅了,你永远是我心目中英勇帅气的大帅,我也舍不得……”
但她也要舍得,因为不能用系统的药物去干预生命,所以每一次只能遵守世界法则,该离开也只能离开。
“不哭,大帅会心疼。”
一句话让更是她泪如滚珠,唇抿的紧紧的。
闻堰生想抬起手替她擦眼泪,但手臂有些抬不起了,很想像以前那样抱住她,但现在因为吸着氧气,支撑不住直起身,他因器官衰竭而开始缺氧,又可能下一秒就喘不上气了。
他还有好多话没说,世界那么大,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和她去过。
闻堰生语气温雅乏力,缓缓地说着最后的遗憾。
“我这一生活的很精彩,前半生是因坎坷而精彩,后半生是因清儿而精彩……”
“以后如果我不在了,清儿也要好好的,这时代啊开始变化了……”
“但我没机会亲眼看见了,你替我瞧瞧好么?”
林慕清听着他慢慢地说,他的手一下一下收紧握住她,每一次控制不住无力松开又使力握上来,将脸贴着他手背,无声落泪。
他说这句话无异于害怕她也跟着走了,对于这个问题,林慕清没有正面回答,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气音成了一个“嗯”字,她慌地拿水杯插上吸管给他润润喉。
“这一生我都为你而来呀,你走了……我应该也……”
“答应我,答应我……”他重复着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