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凝从停尸房冲出,眼见白色粉末被夜风吹来,手挽剑花,三尺青锋转成了风车,吹开了白粉,身形从侧面迂回包抄。
噗通——
黑衣人摔在街面上,便翻身而起,又朝街上砸出几个瓶子,啥时间扬起漫天尘雾,遮掩了身形。
呼~
夜风吹拂下,尘雾当即往衙门扩散而来。
夜惊堂见鸟鸟已经从空中追了出去,没有在涉险冲进尘雾,拉住了骆凝躲避。
骆凝是平天教的人,对她来说,官府的威胁比凶案嫌疑人大,当下眼神谨慎看向后方。
双方交手不过片刻,衙门里的人手都围了过来,后衙内响起了密集上弦声。
蹦蹦蹦~~
夜惊堂穿着夜行衣,官差根本分不出敌我,怕被直接当靶子射,开口道:
“黑衙夜惊堂办案,勿伤友军!”
说着拉下面巾,亮出靖王府的腰牌!
从衙门周边赶过来的十余名官差,举着强弓劲劲弩从两侧过道绕出,发现靖王府的牌子,稍有停顿。
站在官差后方的宇文承德,见状连忙抬手:
“停停!夜公子,你为何在此处?”
夜惊堂收起腰牌,根据结果反推,解释道:
“游身掌是真的,我白天故意说可能有异样,过来守株待兔,看凶手会不会来毁尸灭迹,没想到真让我等到了。此事绝不简单,衙门里必然有内应给凶手通风报信,去查今天竹籍街在场之人。”
“内应……”
诸多官差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
宇文承德茫然片刻后,转头怒声道:
“去查,把今天到竹籍街的人都给本官叫过来……”
夜惊堂收刀归鞘,却见左手袖袍上,沾了点白色粉末,眉头微皱,跃至后衙的饮马槽旁,用水洗净左手。
哗哗~~
骆凝来到跟前,抬指轻点夜惊堂左肩两处穴道,左臂当即垂下,而后握住夜惊堂左手仔细检查:
“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被封住气穴,我连手都感觉不到。我觉得是生石灰。”
骆凝严肃道:“你当这是街头泼皮打架?还石灰……”
夜惊堂想了想,也觉得这种级别的交锋,不大可能出现石灰这种东西,怕中个大奖,从马厩里取来一匹衙门的马,翻身而上:
“先去找王太医看看,以防万一,你去不去?”
“王太医……”
骆凝知道京城的王老太医和儿媳王夫人,都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只要有口气,就能把人拉回来。
她并未受伤,不用把脉,倒是不怕被王太医看出底细,当下原地跳起,坐在了夜惊堂的背后:
“我以什么身份跟着你?你属下?”
“我没过门的媳妇。”
“……”
骆凝张了张嘴,却也没想到其他更合理的关系,就不说话了。
“驾——”
夜惊堂轻夹马腹,从衙门侧门冲出,来到街道上,环视一眼后,就调转马首,朝文德桥的方向跑去……
第十章 望闻问切
王府内鸦雀无声,高达五层的鸣玉楼,就好似竖立在京中的一座灯塔,窗口亮着金黄灯火。
顶层书房外,身着深红家居裙的太后娘娘,站在露台围栏旁,手里拿着下面进贡而来的望远镜,眺望着远方的梧桐街,夜风吹起裙摆,白皙小腿若隐若现。
书房内灯火通明,东方离人坐在宽大书桌后,面前摆着好几摞案卷,正在往小册子上写写画画。
东方离人生来就是金枝玉叶的二公主,也喜好武艺,但尚武和查案是两马事儿,她没机会亲自出门调差案子,以前也没学这些东西。
但今天在竹籍街,堂堂大人来了个人前显圣,着实把她给惊艳到了。
本来习武天赋已经差了一捏捏,现在连本职工作都插不上一句话,以后还怎么在下属面前树立威信?
为此从竹籍街回来后,东方离人就在这里埋头苦读往日卷宗,学习经验,以便下次再遇上这种场合,不至于被夜惊堂再当成笨笨王爷。
正认真研究间,太后娘娘把望远镜递给红玉,没精打采的走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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