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圣上是什么关系?”
夜惊堂认真道:“帝师大人,这种绝密之事,你不该过问,不要让在下为难。”
“……”
璇玑真人轻轻吸了口气,导致衣襟微鼓,但硬没说出什么来。
毕竟在礼法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地位确实和生父一样至高无上,但皇帝显然不在此列,不然朝堂就是东宫三师说的算了。
璇玑真人受封‘帝师’,必要时连笨笨屁股都能打,但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之前,还是得有身为臣子的觉悟,自觉凌驾于帝王之上,随意干涉女帝的事情,那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璇玑真人稍加沉默,没有再多做过问,只是轻哼道:
“你小子,爬的是真快,连圣上都对你如此信任……”
夜惊堂坦然道:“我所行所做,自觉对得起圣上和靖王的信任,这些不是靠一张脸谄媚阿谀得来的,而是靠命拼出来的。”
璇玑真人知道夜惊堂入京后便屡建奇功,对此也没否认:
“你被圣上宠信,话我自然听,不过你以为能靠这个压住我,就属于想太多了。我亲手扶持圣上继承大统,圣上还是更听信我的话。”
夜惊堂收起牌子:“我又没和姑娘争宠的意思,只要姑娘不干涉我的工作,姑娘的话我还是会听从。”
璇玑真人过来兴师问罪,结果被夜惊堂反将一军,很是不开心。
毕竟骆凝是她闺蜜,笨笨是她徒弟,钰虎也是她徒弟。
面前这‘不为美色所获’的夜大公子,都快把她身边人偷干净了,她想管管还管不了,心里岂能顺心。
但此时也拿夜惊堂没太大办法,璇玑真人想想还是转身道:
“行了,去烧水吧。此事我先替你保密,以后如果让我发现,你和薛白锦关系匪浅……哼。”
夜惊堂目送妖女姐姐离去后,暗暗摇头,觉得以后薛白锦杀过来,他怕是神仙难救。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客栈里。
东方离人上了楼梯,途径过道之时,发现有两间相邻的屋子亮着灯,知道夜惊堂意中人住在里面,心头不免古怪,继续保持不怒自威的神色,但脚步下意识变成无声无息。
走到一间稍远的房间里,正欲打开房门,却听到一声:
“叽……”
转眼看去,可见一只大鸟鸟,鬼鬼祟祟蹲在屋顶横梁上面探头,一副犯了错怕被打的架势。
东方离人疑惑道:
“爱妃,你作甚?”
“叽叽……”
鸟鸟嘀嘀咕咕,说着被璇玑真人的蒙骗,导致璇玑真人摸到骆凝门前没做出示警的事儿,但这些东方离人显然听不懂。
为此鸟鸟只是挥了挥翅膀,又缩到了横梁后面。
东方离人不明所以,见鸟鸟不找她打闹,就独自进入了房间里。
东方离人自幼金枝玉叶、前呼后拥,忽然没人在跟前听候差遣,还有点不适应,扫视素洁房间一圈后,就在床头坐下,从怀里拿出《侠女泪》翻阅。
刚看了几页,正到关键处,外面过道里就响起动静,她连忙把书合起来,摆出了打坐练功的架势……
过道里,夜惊堂提着两大桶热水上楼,沿途左右打量,发现璇玑真人不在,就悄悄咪咪来到凝儿房间外,小声道:
“凝儿?”
“你还知道回来?真是……她没揍你吧?”
“没有,说了下实情罢了……”
“你说什么实情?是你对我用强,还是我……”
夜惊堂明白凝儿的意思,柔声回应:
“我怎么可能让你背锅,照实说的,我轻薄调戏你,不让你走,你无可奈何……”
“好了好了,算你有点良心……”
“呵呵~你帮我拿一套换洗衣裳出来。”
“给女王爷穿?”
“嗯,我的袍子就行了。你和三娘的衣裳,她穿不了。”
“她多大她穿不了?”
骆凝显然是对‘穿不了’三个字有点敏感,声音颇为不满。
夜惊堂通过‘手测’,知道笨笨和三娘是旗鼓相当的,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稍微等了片刻,房门就打开,脸色冷冰冰的凝儿,把一套叠好的衣袍,放在夜惊堂胳肢窝下。
夜惊堂没有再打扰气头上的凝儿,夹着衣服,提着两桶水来到了过道最后的房间里,用肩膀挤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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