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凝和裴湘君下午和夜惊堂道别时,夜惊堂还安然无恙有闲心啵嘴摸西瓜,而再见时,夜惊堂已经是气色虚浮、神情落寞的模样,反差之大犹如变了个人,她们作为枕边人,心头如何不揪心。
瞧见夜惊堂手上、肩膀、脚上皆有包扎的痕迹,骆凝急的眼泪的快出来了,想跑上去拉住夜惊堂的手打量,又怕云璃察觉到不对,有点犹豫。
结果这一迟疑,身旁就“唰——”的一下闪过去一道影子。
“惊堂哥!”
小侠女打扮的折云璃,瞧见夜惊堂被打成这样,同样急的不行,越过两个长辈来到夜惊堂面前,也顾不得的会不会被师娘打屁股,握住夜惊堂的手焦急道:
“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中计被人阴了……都是我不好,光顾着跟踪忘记再检查木桶了,要是早发现,岂会被那些人算计……你伤势如何?有没有大碍?”
折云璃说话间,撩起夜惊堂的袖子打量,又想扯开衣领往里看,就和担忧心怡师兄的小师妹似得。
“呃……”
夜惊堂心头是挺感动的,但现在一点都不敢动。
余光偷偷看去——本来满眼焦急的凝儿,瞧见师娘目前犯的场景,脑袋微微一歪,脸都青了,但马上又化为焦急,还有点委屈。
裴湘君饶是担忧万分,也被这场面给弄得愣了下,她和骆凝是一辈的,凝儿被徒弟捷足先登了,她总不能自降辈分,和云璃一块去嘘寒问暖,当下也只能做出长辈模样,站在骆凝跟前,满眼复杂的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对年轻人。
夜惊堂被动手动脚,也不可能把满眼看关切的小云璃推开,只是抬手在云璃脑壳上揉了揉,安慰:
“放心,我没大碍,走进去吧。”
折云璃检查半天,越看伤势越多,也不敢让夜惊堂在这里站着,就很贴心扶着胳膊往里走:
“陆截云疯了不成?我都想不明白,他凭什么敢带着人来这里行刺……”
“估计命不久矣,过来赌一把……”
骆凝和裴湘君插不上嘴,眼见折云璃要和夜惊堂往山庄里跑,骆凝才上前了些,开口道:
“这里是天子行宫,我们进去不太合适。你都受伤了,现在还不能回家?”
山庄里乱七八糟,确实不怎么方便,夜惊堂见此又顿住脚步,轻声道:
“陆截云带人杀过来,用奇毒囚龙瘴,误伤了太后娘娘,现在情况不妙。我可能马上就得出发,去梁洲关外一趟……”
“啊?”
裴湘君听到这话,顿时有点急了,回头看了眼,小声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让你出门?就算你有本事,朝廷也不能往死的用啊……”
夜惊堂微微抬手,凑到两人跟前低语了几句,说了下浴火图的事情。
两人听见这个,才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有浴火图,那就不怕落下病根,确实没什么大碍。
但浴火图也不是看一眼立马就生龙活虎,裴湘君想了想:
“现在局势这么乱,你又在风口浪尖,不经休养就出发太危险。我回去联系人手,给你随行保驾护航,偌大红花楼,总不能老让你这少主单枪匹马去走江湖……”
夜惊堂也没去过关外,总不能带着太后直接就走了,对此也没拒绝:
“联系下梁洲堂,提前把消息门路打听好,主要是洪山帮的,到时候可能会用上。”
裴湘君点了点头,没有半分耽搁,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骆凝听到夜惊堂要往梁洲那边跑,表情自然是有点复杂了,瞄了夜惊堂一眼,欲言又止。
夜惊堂见此,又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递给身边的云璃:
“外面情况挺乱,你跟着三娘,有什么事随时过来和我联系。我和你师娘商量下行程。”
“哦好。”
折云璃不疑有他,把腰牌接过来,就跑出去跟上了三娘。
骆凝直至折云璃和裴三娘消失在视野中,才暗暗松了口气,迅速走到跟前,和云璃一样扶着夜惊堂胳膊,进入了山庄大门:
“你伤势如何了?刚才到底出什么事了?”
“就是燕王世子失心疯……”
因为庄子里随处可见走动的禁军和宫女,骆凝也不好乱说话,只是听着夜惊堂讲述山庄里发生的大小事。
等来到一间完好的房舍里,把门关起来后,骆凝才扶着夜惊堂在床上躺下,略显恼火:
“你给朝廷办事,有必要这么拼命?”
夜惊堂碰到枕头,整个人便不想动了,面对媳妇的训斥,柔声道:
“事情遇上了,谁也没办法,又不是我想刀口舔血……”
骆凝很贤惠的帮忙取下靴子,又把夜惊堂衣襟解开查看伤势:
“早知道就该带你直接回平天教。以前你说好的只是江湖人,两边都帮,结果平天教的事情你不搭理,朝廷的事情豁出命去拼。你再拼下去,就该入住西宫当皇后了……”
夜惊堂靠在枕头上,眼神无奈:
“仇大侠都捞出来了,承安殿下面的密室也打开了,怎么没搭理。我要是手脚麻利两天把事儿办完,你不得马上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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