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遇到马匪了?”
梵青禾也被惊醒,此时来到车厢外,遥遥打量:
“估计是的,武艺还挺高……”
正说话间,发现一个马匪被佘龙一拳头拍扁了脑壳,怕吓到太后娘娘,梵青禾连忙合上了帘子……
……
另一边,旷野上。
大黑马在草地上慢慢踱步,鸟鸟则蹲在一个兔子洞的口口,探头往里面打量,圆圆的体型把入口塞满了,在里面闷闷的:“叽叽?”,也不知道把里面的野兔吓成了什么样。
不远处的小溪旁,夜惊堂坐在一块石头上,身上的黑衣已经解开,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上半身,可见左肩处出现一块乌青。
东方离人解开了面巾,穿着修身黑衣侧坐在跟前,眼底满是心疼,手儿涂着玉龙膏,在肩膀处轻柔擦拭,蹙眉训着:
“现在知道疼了?明明有伤,直接走不就行了,非得那么玩命……”
夜惊堂手里还拿着半坛酒,拿起来灌了口,含笑道:
“二十来招才放倒那嘴臭和尚,谈不上玩命,只是活动筋骨罢了,如果真全力以赴,一拳破防两拳倒,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哼~随便活动筋骨都把自己弄成这样,真全力以赴你还不得当场趴下?伤没好就老实歇着,这些天你不许再离开马车,什么时候完全恢复,什么时候再许你随意走动……”
“呵呵……”
夜惊堂见大笨笨不停教训,也不好还嘴,就把酒坛拿起来,凑到她嘴边:
“跑这么远累不累?来喝口酒解解渴。”
东方离人瞄了眼酒坛,想接过来喝一口,但双手正在涂药,不方便拿酒坛,就微挑下巴,示意夜惊堂凑过来。
结果夜惊堂见状自然心领神会,又灌了口烈酒,而后就往跟前凑。
“你!……呜……”
东方离人抬着双手,眼神有点恼火,尚未躲开就被喂了口。
她在夜惊堂肩头轻砸了下,没把这厚脸皮的色胚撵开,因为周边荒无人烟没得外人打扰,刚才夜惊堂的表现也让她颇为满意,犹豫了下也没再躲闪,微微闭上眼睛,纯当奖励了。
孤男寡女,月下花前。
如果不出意外,夜惊堂这一口能亲到鸟鸟捕猎失败回来要饭。
但可惜的时候,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总会遇上那么两个不长眼的。
夜惊堂环抱大笨笨,也不知亲了多久,手滑到满月之上,正在试探笨笨的底线时,耳根忽然一动,听到远处传来:
踏、踏、踏……
武人急速飞驰的声音,每一步跨度近三丈,几乎是在戈壁滩上蜻蜓点水飞跃,绝对是个高手。
夜惊堂目光微凝,当即回过神来,从身侧拿起佩刀,翻身隐匿在石头后方,按着笨笨探头打量。
东方离人被亲的有点晕,忽然被夜惊堂按到,还以为这色胚要把她就地正法,心中自然一慌,待听见远处传来动静,才暗暗松了口气,舔了舔嘴唇往远方看去,却见两里开外,一道人影以极快速度往这边冲来。
人影看起来是个汉子,用黑巾蒙着脸,手里提着把斩马刀,刀身和刀柄等长,刀身纤细长度近六尺,看起来像是前朝军阵中用的兵器。
“这是什么人?”
“不清楚,好像不是冲我们……我草,敢偷我的马!”
夜惊堂本来以为是徒步赶路的江湖人,但刚看没几眼,就发现远处的人影,发现戈壁滩上散步的大黑马后,就直接转向冲了过去,看样子是想抢匹马。
夜惊堂忽然被对方打搅好事,现在又抢他的马,自然是火冒三丈,当即双腿发力,从石头后面冲天而起……
……
“呼——呼——”
踏踏踏……
无尽戈壁滩上,胡延敬手里提着斩马刀大步飞奔,时而回头看一眼后方,如同穷途末路的亡命徒,眼底此时仍带着几分震惊。
方才去偷袭那其貌不扬的小商队,其遭遇堪称噩梦,胡延敬在江湖闯荡这么多年,做梦都没想过还能遇上这种事情。
本来遇到个刀枪不入的汉子,已经够离谱了,毕竟十几个人的小商队,谁能想到会花大钱请个江湖宗师在里面压阵?
结果可好,那横练功夫霸道至极的汉子还只是开始,后面的人更加离谱。
有大步如雷光看声势就知道比他弱不了多少的外门高手。
有身如鬼魅跑起来一道风都没有的白色鬼影子。
更夸张的是其中一个老太太,从车队里腾空一跃,就那么从空中飘了过来。
连后面七八个的背景板的跟班,看声势都能在江湖上排入一流,整个车队就没一个正常人。
胡延敬想不通怎么会在荒骨滩里,遇上这么一队怪物,也弄不明白这么多高手,是哪儿凭空冒出来。
好在他武艺放在梁洲,也属于第一梯队,刚才为了保险起见没有靠近,事发时距离营地有半里,对方没法第一时间合围;而走横练路数的汉子武艺逊色于他,也拦不住,他全力逃遁,还是跑了出来,不过带的三个手下,则没这么幸运,连殿后的作用都没起到,没一个人能撑过一招。
此时一口气跑出十多里,后方追兵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怕调虎离山不敢远离营地,已经没在追了。
但胡延敬依旧不放心,提着刀一路狂奔,只想快点回到帮众跟前。
巅峰武夫脚力都很好,但保持全速冲刺十几里路,胡延敬的肺腑也快炸了,奔逃途中瞧见戈壁滩上有匹大马,周围又没人,也顾不得太多,当即想冲过去夺马而逃。
无人区里出现一匹马,周边就不可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