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眼角抽了下,觉得这老板娘是真没挨过打。
而梵青禾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话语,又瞄了夜惊堂一眼,可能是怕夜惊堂为此恼火,开口劝解了句:
“乡野村妇胡说八道,当不得真,你别往心里去。”
当不得真?
夜惊堂睁开双眸,看了看热心肠的梵大女王,想要回应点什么,但这起手就把天聊死的话题,他能怎么回应?
好在两人尴尬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声响,大鸟鸟穿过雨幕,落在了窗台上,开始用爪爪踹窗户:
哒哒哒~
夜惊堂见此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让鸟鸟进来,用毛巾擦了擦,询问道:
“如何?”
“叽叽叽……”
鸟鸟咕叽咕叽比划了几下,示意找到了几个藏在群山之间的村落。
夜惊堂见此也没耽搁,回身拿起兵刃:
“走吧,去山里看看,早点找到也好早点回去,太后娘娘应该已经快到琅轩城了。”
梵青禾见此麻溜起身,把皮带挂在了腰间,跟着出了客栈……
……
另一侧,黄老关外。
雨势渐小,但月色被乌云遮蔽,荒原上伸手不见五指,一堆篝火成为极暗大地上唯一的亮点。
孤零零的马车,依着篝火,车厢侧面撑开了一个小篷子。
骆凝斜依在车厢窗口,目光眺望着遥远的东南方,手放在袖子里,轻轻摩挲着块玉佩;玉佩是龙潭碧玺,水云剑潭的传家宝,也是和小贼初见时共同得手的东西,算是彼此的定情信物。
薛白锦则站在车厢外,手里用木棍穿着两只野兔,在篝火上熏烤,可能是有点闷,开口道:
“凝儿,你怎么不说话?”
骆凝目光微动,回过神来:
“说什么?”
“以前行走江湖,你只要有时间就缠着我要教功夫,然后就是勤学苦练,比我都勤奋,现在怎么发起呆来了?”
骆凝以前和薛白锦相伴游历,确实是整天勤学苦练,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绝世女侠,靠自己本事手刃仇敌。
但先被白锦的天赋打击,又被夜惊堂的天资蹂躏,她哪还有年少时的冲劲,现在满脑子都是靠着相公曲线报仇……
眼见薛白锦问起,骆凝下了马车,从腰间拔出泣水剑,在篝火旁慢条斯理比划:
“在想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
“嗯……白锦,你也不小了,以男儿身份行走江湖,终究不是长久之法,你就没考虑过自己的私事?”
薛白锦其实时常听平天教的老前辈说这些,对此道:
“你说婚嫁?你想男人了不成?”
“……”
骆凝神色如常道:“我又没装作男人,身为江湖第一美人,也不愁嫁,我是为你着急。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万一遇上个入眼的男子,你却碍于身份不能表露心意……”
薛白锦把烤兔翻了一面,随口道:
“真遇上入眼男子,抢回南霄山让其隐姓埋名当师爷即可,我薛白锦瞧上的人,无论男女都没人敢不从,表露什么心意?”
?
骆凝剑锋一顿,不悦道:“我是正儿八经的教主夫人,你抢个男人回来偷偷当相公,我怎么办?”
薛白锦非常豪气的道:“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无人可取代,到时候你还是教主夫人,把他当侧室看即可……”
侧室??
骆凝的意思是——你有了男人,让我守活寡不成?我也要偷偷养一个,可不是在和你争风吃醋。
但她还没酝酿好话语表达内心想法,就发现面前的篝火,竟然无风而动轻轻晃荡了下。
余光看去,才发现是薛白锦微抬手掌,无意间泄露了体内潜藏的浩瀚气劲。
骆凝动作停住,左右打量几眼夜色后,询问道:
“有情况?”
薛白锦望着面前的篝火,心念却集中在外面的千山风雨之上,在凝滞良久后,把烤兔递给了骆凝,转身从车厢里取出兵刃:
“山里有几条大龙,走去看看热闹。”
“大龙?”
“过去就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