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云璃抱着鸟鸟,点头如啄米:“确实,声情并茂一套一套的,若是去说书,肯定是一代名家。”
裴湘君也感觉裴洛几个月下来,确实有长进,哭穷要钱都能拽两句文出来了。当下摆手道:
“好啦,看在你有长进的份儿上,自己去梧桐街置办套行头,完事速速回书院待着。”
裴洛目的达成,不说半句废话,折扇一收直接拱手:
“侄儿告辞。”
然后转身牵着马就跑了。
裴湘君揉了揉额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夜惊堂说实话也憋了半天,只是在姑娘面前,得注意仪态,才没有捧腹大笑,待裴洛走后,他微微抬手道:
“走吧,回家了。裴洛就小我一两岁,零花钱其实可以多给点。”
“他能和你比?你的银子都是自己挣得,花多花少心里有度。他对银子就没概念,不让他过过苦日子,再多家产都能丢水里去,还听不见响声,你可别偷偷给他银子……”
“知道啦……”
……
……
另一侧,皇城内。
窗外雪花纷飞,御书房下因为有火道,烧着地龙,房间里温度并不冷,几名宫女甚至穿着轻薄秋裙,在书桌前整理着奏折。
居中的软榻上,大魏女帝身着大红色的家居裙,斜依着小案,赤足缩在裙摆下,手里拿着封折子翻阅,整个宫城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轻响。
在安静不知多久后,外面的千步廊内传来脚步声,以及由远及近的话语:
“圣上在书房?”
“嗯。今天早朝会,朝臣夸赞殿下,圣上龙颜大悦,移驾长乐宫时还哼小曲了呢……”
“哦?这倒是稀奇事,朝臣夸本王什么了?”
“夸殿下运气好,乱花银子养一帮闲人,最后竟然养出了夜公子这样的国之栋梁……”
“??”
……
大魏女帝嘴角微勾,不用抬眼,就知道离人现在肯定是深深吸气、胖头龙鼓鼓的恼火模样。
很快,脚步声来到殿外。
门前光线一暗,身着银色蟒袍的东方离人来到门外,躬身一礼:
“姐姐。”
大魏女帝把折子放下,微微偏头示意身侧:
“进来吧。”
东方离人取下肩上的白狐裘,进入书房之内,因为许久不见姐姐,竟然还有点拘谨了,来到跟前坐下,先打量气色:
“姐姐身体可好些了?”
“早就好了,这次出去感觉如何?”
“嗯,也没什么感觉,就是办了不少事情……”
东方离人迫不及待把这次走南闯北的经历,大略说了一遍,总结下来无非是跟着夜惊堂,一路走好一路打。待到说完后,她又认真道:
“夜惊堂身为天琅王遗孤,却不贪权势,一心为大魏尽忠。为了治好太后,差点葬身雪山,带伤的情况下,依旧涉险去查私运案,手刃断声寂等逆贼,如果不重赏,恐怕会让朝臣寒心……”
大魏女帝见妹妹话不过几句,就开始给夜惊堂要赏赐,眼底不免无奈:
“赏罚之事,朕心中自有度量,还需要你提醒?”
东方离人见此起身做到跟前,帮姐姐捏肩膀:
“我只是随便问问,夜惊堂这次远行,出了大力,到现在伤势都没好,还在屋里休养,功劳我都看在眼底……”
大魏女帝暗暗摇头,等离人吹了半天枕头风请赏后,才说了句“知道啦,朕岂会让功臣寒心。”而后转眼打量起妹妹,询问道:
“出去两个月,你和夜惊堂朝夕相处,可有进展?”
进展?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什么进展?”
大魏女帝略显无奈,微微撑起身体,凑到东方离人耳边:
“你和他有没有……”
东方离人听清楚后,脸色便猛地一红,坐直身形:
“姐姐,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和他又没婚配,岂会做那种伤风败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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