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芷瞧见飞出来这么大一只鸟,还惊了下,不过看清后,又眼前微亮:
“这雪鹰毛色好正。”
“叽~”
鸟鸟闻言一百八十度转头,还微微探身,示意让瘸子姐姐摸摸脑壳,算是奖励。
华青芷很有礼数,自然没有乱摸。
大魏女帝把胭脂盒递出来,让鸟鸟抓着送上楼,而后抬眼看向了中堂上方的匾额:
“方才听夜大人说,姑娘是随使队入京的燕京才女?”
华青芷还在看着飞上楼的鸟鸟,闻言回过头来,谦虚道:
“夜公子过奖了,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哪里比得上夜公子万一。”
大魏女帝面带笑意:
“姑娘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年纪不过十六七,虽然在云安不一定能名列前茅,但能在燕京被称为才女,已经实属不易,只要用心钻研,以后定能成为一代大儒。”
?
华青芷作为北梁人,听见这话自然是不开心了——在云安没法名列前茅的人,在燕京能称才女,这不明说燕京文坛比云安低一档?
华青芷此行过来,就是为国争光的,哪怕不争强好胜,也不能让南朝人看扁,被这红衣女人当面说燕京不行,如何能忍?当下还口道:
“姑娘理解差了,我自幼苦读,才学不算高,但在这云安,也就服夜公子一人,夜公子祖籍在西海诸部,算起来也是北方人,这云安本地文人,嗯……目前确实没遇能刮目相看的。”
大魏女帝从来不敢微服私访参加文会,只敢在暗处偷偷看,此时逮住个落单的北梁才女,等的便是对方不服气的机会,当下含笑道:
“哦?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狂,既如此,那我可得考考你了。”
华青芷自然不怂:“小女子来云安,本就是为了与人切磋交流,姑娘既然有兴致,我自然奉陪。敢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姑娘想考哪一样?”
大魏女帝站在轮椅旁,看向上方的匾额:
“姑娘可知,此匾乃何人所写?”
华青芷眼都没抬,平静回应:
“此匾笔法,神似书法四大家中的吴正源,但同工异曲风格略有不同;芙蓉园乃开国后修建,距今不过四十年,其间有此功底的人寥寥。我猜测,此匾当是由时任宰相的李文公李先生,年轻时所写,据说李先生当年号称云安四才子之首,其墨宝我有幸见过一次……”
“……?”
大魏女帝眸子动了动,意识到好像踢上了城墙,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便点头称赞道:
“夜大人的评价果然不假,姑娘确实是博学之人,方才是我理解差了。”
华青芷莫名其妙被这红衣女子找茬起头,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当下又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姑娘既然给我出了考题,按规矩,我是不是也得给姑娘出一道?”
大魏女帝知道玩出事儿了,单手负后稍作斟酌:
“我一介武夫,诗词歌赋只是略懂,敢问姑娘想考什么?”
华青芷示意门外的湖光月色:
“此地风景秀美,又恰逢月朗星稀,不如我与姑娘以此地风景为题,各赋诗一首,如何?”
女帝虽然文采不出众,但阅读量极大,平日里也喜欢在宫里写打油诗,面对这不算难的考题,倒也没露出难色,来回踱步几次后,开口道:
“湖水碧于天,清光照眼前。谁知今夜月,还似旧时圆。如何?”
华青芷眼底闪过一抹赞许:
“姑娘出口成章,才学确实不低。”
大魏女帝龙颜大悦,看向身旁的小才女:
“该姑娘了。”
华青芷转头看向窗外,酝酿片刻后,不紧不慢道:
“虚室无人夜寂寥,有时风雨作萧骚。其中一片清凉月,表里分明照玉毫。”
大魏女帝觉得这打油诗水平和她差不了多少,彼此半斤八两,不禁微微点头:
“姑娘文采果然不俗。”
“过奖。”
华青芷切磋完后,也没有久留,坐着轮椅转身:
“天色已晚,小女子先告辞了。”
大魏女帝自然没挽留,把主仆二人送出门后,心满意足回到了楼上。
阁楼二层。
夜惊堂站在楼梯口,和鸟鸟一起探头暗中观察,以免虎妞妞被吊着打,气不过把人姑娘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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