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才那首诗没念完吧?后面是什么?”
东方离人脚步微顿,望向夜惊堂。
夜惊堂刚被笨笨拾掇一顿,要是继续,指不定以后就没法进被窝了,当下回头一笑:
“打个岔倒是忘了,往后若有机会见面,再告诉华小姐。”
华青芷听见这个说法,哪怕心里痒痒,也并不着急了,微微颔首:
“来日再会。”
夜惊堂抬手摆了摆,而后便转入了拐角,不见了踪迹。
绿珠站在背后,一直都不敢说话,此时才低头道:
“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两国交锋,能露面打个招呼,已经是把我当朋友,只希望往后天下太平,能又再会机会吧。”
“肯定有。夜公子这么厉害,就算打仗,我估摸也是他打进湖东道,到时候……哎哟~”
华青芷抬手在口无遮拦的绿珠头顶轻敲,又回望一眼后,才坐着轮椅,回到了院子里……
……
天韵楼的酒局结束,夜色已深。
华俊臣没能讨要到雪湖花,神色有点郁闷,在送别李贤后,便带着闺女和护卫,回到了不远处的店面里。
而面色微醺的李贤,带着四名护卫,来到了停放在街道侧面的马车旁,把装有老山参的盒子,随意丢到了随从手里:
“就拿两根老山参打点关系,便想换十株雪湖花,真是在湖东道养尊处优惯了,以为自己脸大,忘记了这是谁的地方。若不是看华太师资历老,我都懒得见他……”
护卫接住盒子,恭敬道:“确实,万宝楼金银千千万,这出手也寒酸了点,接下来怎么办?”
“华俊臣从王府拿不到,肯定会私底下收,和下面招呼一声,严查,等他实在找不到门路,自然会再上门……”
李贤说话之间,登上了马车,刚刚弯身进入马车,忽然发现光线昏暗的车厢内,有一道影子。
?
李贤尚未眯眼看清,就发现脖子上,多了一道刺骨冰凉。
“……”
李贤酒意瞬间清醒,能在王府当管家,明显是个聪明人,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开口喊外面的护卫来不及了,稍作沉默后,还是进入了车厢,吩咐道:
“你们先退下,我歇歇醒会酒。”
外面的四名护卫,没听到车厢里有任何异常气息,自然领命退去。
李贤被刀架着,在车厢侧面坐下,余光可见坐在车厢中的人,是个头戴斗笠的江湖人,身材颇为匀称,单手举着雪亮长刀指着他。
“这位壮士,李某不过一介管家,钱财有些,但都放在王府,身上带的不多,壮士若是求财……”
夜惊堂并未抬头,从怀里取出一摞银票,放在李嗣身侧:
“我为雪湖花而来,坦诚告知,这些都是你的。若想隐瞒的话,我也可以换个法子问。”
说话间,夜惊堂又取出一个小瓶瓶,弹开盖子,把其中的红色粉末,倒了点在刀身上。
西疆本就产药材,李贤作为王府的管家,其他东西可能不熟悉,但各种罕见药材确实见太多了,只是闻到略显刺鼻的味道,就分辨出了是‘焚骨麻’的粉末,脸色当即白了几分,略微抬手:
“壮士,李某只是管家,雪湖花放在邢狱,由王爷亲自看管,我接触不到……”
“昨天晚上,有高手在天琅湖劫了护送队伍,左贤王什么反应?”
“我这些天也没见过王爷,并不清楚……且慢!”
李贤刚说两句,就见旁边的刀客,略微倾斜刀锋,药粉往下滑落,他连忙抬手,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什么反应,李某真不清楚,不过今天早上,刑狱那边派人过来,吩咐喂饱马匹、整理衣物,似是王爷准备出门,其他我真不知道了。”
出门……
夜惊堂可不觉得左贤王在当前关头,敢离开刑狱半步。
如果是队伍被劫,气急败坏出城追杀他,左贤王昨天晚上就该出去了。
不走的话,就该寸步不离在刑狱守着,这提前吩咐王府准备,算得上意料之外的消息。
“可知什么时候走?”
“这个不清楚,我只是管打理王府内务……”
……
夜惊堂仔细盘问片刻,确定这管家没说谎,为防管家失踪,引起左贤王府警觉,他也没杀人灭口,把银票推过去,便收起刀,无声无息离开了车厢……
第十五章 教学
“咕叽叽~~……”
银月当空,吃饱喝足的鸟鸟,顺着暗巷,蹦蹦跳跳跑向小南街。
后方不远处,黑衣男女并肩而行,东方离人见完华青芷后,又回去吃饭,席间小酌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此时双臂环胸,眼神微冷说着:
“好一个‘无言独上西楼’,本王问你那么多次,你不是想不起来,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这一遇上人家华小姐,就思如泉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