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到华府大门附近,夜惊堂遥遥就看见王管事,拿着名册站在门口,台阶下则是十余名护卫,腰背笔直站着,正在点名:
“刘武。”
“到!”
“华英。”
“到!”
……
夜惊堂瞧见此景,回头道:
“你们在这里等等,待会绿珠会带你们进去换衣裳,听绿珠安排即可。我先去报道。”
梵青禾脑子里全是昨夜的荒唐,有点心不在焉,只是点了点头,而折云璃则是眼神古怪,小声道:
“惊堂哥,你真当得了下人?”
“唉,大丈夫能屈能伸,乔装罢了,我先过去了。”
夜惊堂说完后,就快步走到了华府大门前。
王管事拿着名册点名,瞧见夜惊堂跑过来,便把册子放下:
“华安,家里规矩,每天晨时一刻,要到门前集合,让领班点名分配差事,晚到罚俸三钱,念你初来不懂规矩,这次就免了,下不为例。”
夜惊堂来到数名护卫旁边站着,点头到:
“明白。”
王管事背着手扫视十二名护卫,继续开口道:
“小姐昨晚吩咐,今日吃完早饭,就出发前往燕京。你们十二人是随行护卫,跟着华宁一起过去,中秋才会回来,如有不便之处,现在就说,小姐安危大于天,别半路上闹毛病。”
在场十二名护卫,除开夜惊堂都是华家的长工,对于家主的安排自然没什么没异议。
王管事见此点了点头:
“行了,去吃饭吧。华安,你随我来。”
夜惊堂跨上台阶,来到王管事身侧,询问道:
“王管事可有吩咐?”
王管事并未说话,待进门转过影壁,便拱手道:
“老爷,人来了。”
夜惊堂抬眼看去,可见影壁后的宽敞大院里,种着不少景观树。
身着文袍的华俊臣,手持宝剑,在十字步道中间的练剑,剑法是‘游蜂剑’,北梁花烟阁的看家武学,以灵动迅捷著称,在北梁小有名气。
不过夜惊堂看华俊臣的架势,应该属于‘纸上谈兵派’,也就是理论研究的很多,方方面面看起来也很专业,但过于遵循教条,没啥灵性。
出现这种情况,多半和笨笨的原因一样——天赋资源都羡煞旁人,但碍于身份,基本上没有动手的机会,切磋时对手也都拿捏着分寸,不会不讲武德,导致明明武艺很高,底子也厚,但实战经验为零,真遇上江湖生死搏杀,可能连比自己弱一段的江湖人都打不过。
王管事行完礼,发现新来的护卫,和木头似得不动,还上下打量老爷,顿时恼火,提醒道:
“华安!”
“哦。”
夜惊堂出于武人习惯,暗暗研究华伯父的花拳绣腿,还真忘了身份,闻言连忙拱手行礼:
“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高深的剑法,一时失神,还望老爷勿怪。”
华俊臣出身世家大族,自幼又爱武成痴,如今四十多岁,在承天府也算混出了偌大名望,虽然在夜惊堂看来,属于没江湖经验的雏鸟,实战能力有限,但再弱,底子还是摆在这里,放在江湖上也算一方高手。
此时华俊臣演练着整个北梁最俊的剑法,身法相当飘逸灵动,没个半步武魁的造诣,根本看不出瑕疵,为此对于夜惊堂的赞叹,自然是深信不疑。
飒飒飒——
在潇洒打完一套‘游蜂剑’后,华俊臣收剑负于身后,左手单指下压,摆出了个高人气态十足的收剑式,声音都带着三分仙风道骨:
“年纪轻轻,眼力倒是不错。我习武多年,南北武学皆有涉猎,会的高深武学,可不止这一种,日后习武若有疑难之处,大可发问。若是悟性不错,办事勤快,也不会吝啬传你一两手。”
夜惊堂自然也没吐槽华伯父,顺着话道:
“谢老爷赏识。”
华俊臣不知为何,怎么看夜惊堂都觉得顺眼,就像是上辈子相识的故友一般,带着股似曾相识之感。他点了点头,又道:
“你学的是什么招式?”
夜惊堂会的可太多了,回应道:
“杂家功夫,比较擅长刀法,以前学过破锋刀。”
华俊臣点头道:“破锋刀是军阵刀法,边关武人大多都练过,但此刀学会易,练好难。你亮一刀让我看看火候如何。”
“……”
夜惊堂暗暗叹了口气,缓步上前,从腰间取下随手买的佩刀,想随便耍两下露个破绽,让华伯父开心一下。
结果他还没动手,后面的游廊里便传来的咕噜声。
夜惊堂抬眼看去,可见绿珠推着轮椅跑的飞快,直接从后方杀了过来。
华青芷坐在轮椅上,脸上带着三分恼火,瞧见逆父大早上的在武圣面前当显眼包,她想说两句又不好点明,只能遥遥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