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芷其实知道爹爹的性子,爱武成痴,对风尘女子没啥兴趣,和王公交际本就是如此,她也不是为此恼火,而是因为爹爹去喝花酒也就罢了,还把夜公子给拽去。
夜公子那是什么人?大魏国公、西疆王族之后、南朝顶尖武夫,还俊美无双、才华横溢,优点说都说不完,把人家拉到风尘女子跟前,不是花银子让那些女子白吃豆腐?
眼见夜惊堂回来,华青芷也不好一起训,便又询问道:
“应酬便应酬,为什么又闹出了人命?”
华俊臣听到这事儿更是无辜:
“为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您不知道?”华青芷双手叠在腿上,蹙眉道:
“外面都快传疯了,说您武艺盖世,只是一巴掌拍在侯府门客身上,那人便七窍流血而亡。你是不是喝多了发酒疯,失手打死了人家门客?”
华俊臣闻言都惊呆了,看着自己的亲闺女,摊开手道:
“喝醉了把人一掌拍死?我醒着都没这本事!这完全是闲人凭空污蔑,我要是真犯事儿私杀家仆,已经去十二所了,怎么可能回来,华安当时可是亲眼看着的……”
华青芷其实猜到了凶手是谁,这么说,无非是想让爹爹引以为戒,以后别去那种场合厮混罢了,在抱怨片刻后,口气又松了几分:
“此事我便不写信告知娘亲和爷爷,等官府查清再说。爹以后少去那种地方,若是娘亲知道……”
华俊臣如释重负,连连点头,本来想走,见闺女火气这么大,又怕华安被训斥,回头道:
“今天的事儿不怪华安,纯粹是江湖贼子胆大包天,你可别训他。”
说完才离开院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华青芷看了眼夜惊堂,想说什么,又望向院子里罚站的护卫:
“以后老爷去那种地方,你们要劝明白吗?”
“明白!”
“行了,都下去休息吧。华安,你留下。”
“谢大小姐!”
华宁等人如释重负,连忙提着石锁跑出了门。
夜惊堂等护卫都出门后,才轻咳一声,解释道:
“今天去春满楼办事来着,没想到就碰见了华伯父,嗯……华伯父只是交际应酬,对方是侯爷,不能不给面子,席间真没点姑娘……”
华青芷觉得夜惊堂和她爹喝了次花酒后,关系还挺融洽,互相帮忙打掩护,感觉比和她关系还近了。她也不好明说,便回应道:
“男人家的事儿,女人说不上话,我又何必过问。”
夜惊堂摇了摇头,来到背后推着轮椅在屋檐下散心:
“该管的还是要管,但得弄清缘由,像是今天,我和华伯父真是迫不得已……”
华青芷出于彼此身份,不好说夜惊堂什么,但有时候不说真不行,她回过头来:
“夜公子,并非我啰嗦管的宽,咱们就事论事。你遇上我一共才几天?”
“五天。”
“死了多少人?”
夜惊堂算了下:
“九个。”
华青芷见夜惊堂回答的如此温文儒雅,都惊呆了,又往回转了些,抬头看着夜惊堂:
“遇见你不过五天时间,你灭掉的人,比我前十几年听闻的命案都多……”
夜惊堂感觉这才刚开始,大头还在后面,不过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得把华妹妹气出病来,当下只是道:
“这些人不是劫道马贼,就是血债累累的悍匪,我遇上若不杀,只会为害更多无辜百姓……”
“我知晓此理,但公子常年如此,有朝一日真出了意外怎么办?马匪是一条命,你也是一条命……”
夜惊堂含笑道:“江湖本就是如此,我行事自有分寸。”
“……”
华青芷抿了抿嘴,看着夜惊堂俊朗阳光的面容,总觉得有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
她只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自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诗词歌赋为友,打打杀杀的事距离很远,从心底里也不喜欢,哪怕明知夜惊堂是对的,但就是不想夜惊堂这么好的人,去混那朝不保夕的江湖。
华青芷沉默片刻后,回过头去望向前方,轻声道:
“公子身负要职,我不该多嘴说这些,只希望公子日后能平平安安,尽早把事情办完。女王爷也文采超凡,您若是一直混武行,不喜风花雪月,想来她也会遗憾。”
夜惊堂觉得大笨笨可不会遗憾,遗憾的该是钰虎才对,他想了想,看了眼春夜的月色:
“风花雪月我岂会不喜欢,只是暂时没机会罢了,等以后安定下来,有的是时间折腾这些。天色已晚,你早点休息吧。”
华青芷轻轻叹了口气,把乱七八糟的思绪压了下去,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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