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消春色满江城……”
“叽叽!”
诗刚念个开头,被绿珠抱在怀里的鸟鸟,便忽然抬起头来,望向远处的树丛。
绿珠还以为鸟鸟调皮,本想按住,免得打扰了小姐思路,结果旁边的夜惊堂,也微微抬手,走到了轮椅前面。
华青芷见此话语一顿,从夜惊堂背后探头,看向前方小道:
“怎么了?”
嗦嗦~
话音刚落,三道人影便从道路旁的树丛中一跃而出,落在了小道之前,把华青芷吓得一缩。
仔细看去,却见跳出来的三人,穿的都是黑衣,头上带着竹质斗笠,只能看到黑巾蒙面的下巴。
为首者和夜惊堂差不多高,肩宽背阔很是魁梧,仅看体型便给人一种凶煞之感。
抱着鸟鸟的绿珠,瞧见此景脸色一变,连忙扶着轮椅做出了准备逃跑之态。
而华青芷也分不清武人厉不厉害,只觉得前面这人孔武有力很凶悍,眼底明显有几分怯意,往夜惊堂背后躲了些,抬手捏住衣角:
“这些是什么人?”
夜惊堂感觉像是劫道的,但看这三人身手,估摸连杂鱼都够不上,顶多算是江湖小虾米,跑来北梁京城打劫世家嫡女,怎么说都有点离谱,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
“三位壮士是?”。
堵在路上的三人,气势颇为凶煞,为首之人按住刀柄,声音微冷道:
“知道我等的名字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还是别问的好。我兄弟三人过来,是向这位小姐讨要一样东西。”
“……”
夜惊堂双手负后,微微点头:
“取什么?”
“雪湖花。”
“?”
华青芷莫名其妙,想说她哪儿来的雪湖花,站在面前的夜惊堂却抬起了手。
夜惊堂扫视三个脑子进水的劫匪,询问道:
“我家小姐要是不给呢?”
“哼……”
为首之人也不多说,按住刀柄的左手微动,便是‘嚓~’的一声,三尺刀锋出鞘,扫在旁边的梅花树之上。
卡啦啦~
枝叶崩断的声音响起,胳膊粗的树干被从中斩开,左右分为两片,倒在了泥地之中。
夜惊堂轻轻吸了口气,觉得这破刀法着实有点辣眼睛,云璃劈柴都比这漂亮不少。
而华青芷和绿珠,清清楚楚看着碗口粗的树被一刀从中被分开,反正觉得挺厉害的,又怂了几分,都躲在了夜惊堂背后。
为首之人出完一刀后,慢条斯理反手收刀归鞘,斗笠始终遮住半张脸,可谓高手气态十足:
“若是不给,你们自己清楚下场。”
“……”
夜惊堂张了张嘴,一时有点无言,毕竟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么能装的菜鸡,还是头一次见,连他左手拔刀、反手收刀的姿势都学去了。他想了想,又询问:
“阁下这收刀颇有讲究,可是学的南朝的夜大魔头?”
为首之人微微一愣,斗笠微抬,瞄向夜惊堂的佩刀:
“阁下也是同道中人?”
谁他娘和你是同道中人……
夜惊堂懒得再扯这些拉低自己形象,直接询问:
“你们从何处得知,我家小姐有雪湖花?”
拦路三人,自号‘铓山三雄’,虽然长得膀大腰圆,但干的行当是飞贼,靠偷大户谋生,因为最近江湖上很多人天价收雪湖花,才跑来京城碰碰运气。
万宝楼大小姐有雪湖花、今天会来棋社的的消息,是他们仨从客栈里偷听来的,本来只是想踩点,结果意外发现这小姐心大,把随从都支开了,只带着一个护卫出门,还钻进了这僻静小道。
这么好的机会,简直是天赐良机,若是等走到棋社人多的地方,可就没了机会;为此他们仨人才跳出来,想着恐吓一番拿了东西就跑,就凭这单枪匹马的护卫,肯定不敢和他们比划。
此时已经恐吓半天,这年轻护卫非但不交出雪湖花,还追根问底,后方两名同伙便配合起来,作势要拔刀上前。
而前面的老大,则是唱红脸,抬起右手阻止:
“我好说话,但我这俩兄弟可是暴脾气。天子脚下,闹出命案不好收场,你们痛痛快快把雪湖花交出来,我也省去一场麻烦事;若是冥顽不灵……”
夜惊堂从这熟练的恐吓流程,也看出这仨估计就是几个江湖泼皮,根本不敢拔刀杀人,当下也懒得再多说废话,转身从绿珠腰间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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