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在换衣裳,你去旁边屋子歇息。”
夜惊堂看到冷冰冰的凝儿,倒也没上去就啵,用手扶着门道:
“腿疼的很,青禾有没有止疼的药?给我上点……”
骆凝知道白锦研究的破药有多霸道,以前行走江湖时给她用过一次,让她长了个大记性,到现在都谨小慎微,遇敌恨不得离小半里远。
发现夜惊堂确实很难受的样子,骆凝终究还是心软了,上前扶住胳膊:
“青禾,你有没有止疼的药?”
夜惊堂被扶着走进屋里,青禾便也走了过来,做出女大夫的模样,握住夜惊堂的手腕查看:
“你是不是又在装?被左贤王打的站不起来,你都能面不改色,上点药能疼成这样?”
“我装个什么?这不是疼那么简单,感觉就是粗盐伴烈酒泡脚,怎么疼怎么来,和这一比,黑衙十八班酷刑都是小孩子过家家……”
夜惊堂坐在床铺上,顺势就靠在了凝儿怀里,腿搭在了青禾膝上。
骆凝就知道这小贼进屋便会不老实,但好久没见了,心头还是有些想念,也没推开,抬手把夜惊堂抱着,用胸口撑住后背,下巴放在肩膀上打量。
梵青禾则把靴子脱下来,拉开夜惊堂的裤腿,略微检查,发现皮外伤包扎的很好后,也没拆开换药,而是从腰后皮夹上取出银针,刺在夜惊堂的膝盖处:
“怎么样?还疼不疼?”
银针刺入,夜惊堂右腿当即就没了知觉,灼烧痛感自然也没了,当下轻轻松了口气:
“舒服多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猛的药……”
说完后,夜惊堂顺势抬头,在肩膀处的冷艳脸颊上轻啵了下,而后又想撑起身给梵姨来一口。
但梵青禾很是了解男人的性子,眼见夜惊堂要乱来了,直接把银针一拔。
“嘶~”
刚刚撑起身的夜惊堂,再度抽了口凉气,老实靠了回去,微微抬手:
“好好好,我不乱动,就这么靠着休息。”
骆凝措不及防被啵了下脸,眼神也颇为恼火,不过青禾代为管教了,她自然也没拧夜惊堂老腰,只是蹙眉道;
“你怎么死性不改?云璃和白锦都在外面,你还想胡来不成?”
“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亲一口罢了,这么久没见了……”
骆凝半点不信这话,心里知道夜惊堂肯定在打歪主意,轻哼道:
“现在外面那么乱,根本没时间让你乱来,要以正事为重。这地方官差半个时辰巡一次,根本住不成,咱们待会去哪儿落脚?”
梵青禾又把银针插回去,闻言想了想道:
“要不先去华府住着?华家名望大,官府轻易不会登门查,多两个丫鬟,也没人会在意,反正只住几天……”
夜惊堂知道在华家藏身很合适,以华伯父今天的表现,很难让北梁朝廷再起疑;但他捅了这么大篓子,还跑回华家,显然有给华府惹麻烦的意思。
为此夜惊堂稍作斟酌,还是道:
“我待会先回去看看,和华小姐商量商量,看方不方便……”
……
……
另一侧,万宝楼后方的大宅里。
华俊臣和夜惊堂都离开了华府,宅子里忽然就冷清了下来,前宅还有护卫门房的话语声,而后宅则直接陷入幽寂,只剩下一盏灯笼在屋檐下摇摇晃晃。
小姐居住的闺房里,窗户开着,外面便是淅淅沥沥的雨帘。
绿珠打扮的斯斯文文,在小桌旁站着,正在倒着刚熬好的药;华青芷则坐在轮椅上,面向窗口望着外面的灯火余晖,久久不曾回神。
绿珠瞧见夜公子和云璃她们都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城里面又出了惊天大乱子,就猜到夜公子可能办完了事,已经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了。
绿珠刚适应夜惊堂在跟前的日子,对此自然有点失落,但小姐明显比她更惆怅,发现小姐已经很久没有说话后,她端着药碗来到跟前,安慰道:
“小姐,别想那么多啦,夜公子那么厉害的人,想去哪儿世上根本没人拦得住,指不定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华青芷端坐在轮椅上,虽然神色如常,但眼底还是能感觉到几分落寞,听见话语,她回过神来,接过药碗捧在手心:
“外面动静这么大,他再回来多危险,即便真来了,恐怕也是带着几万大军,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绿珠站在背后,帮忙揉捏肩膀:“小姐多虑了,夜公子那么好的人,即便带着兵马过来,也不会滥杀无辜,到时候两国一统,天下再无战事,小姐该高兴才是……”
华青芷觉得身在大梁心在魏的话简直离谱,抿了口药后,便转头道:
“好啦,你先去歇息吧,我喝完药自己就睡了。”
绿珠暗暗叹了口气,也没再打扰小姐,转身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上后,就悄然回了自己的屋子。
沙沙沙~
窗外细雨纷飞,随着绿珠离开,房间里愈发安静了。
华青芷抿了几口药,往日觉得难以下咽,此时却发现没了什么感觉,凝视夜雨片刻后,滑着轮椅来到了书架前,取出了一卷画轴,挂在了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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