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君连忙把夜惊堂的手挪开,端端正正站直,对着露头的华青芷颔首一笑,而后就快步进入了后宅。
夜惊堂则是来到跟前,关切道: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挺好的,就是晚上有点热……”
华青芷知道夜惊堂昨天早上出去,是去打探北梁那边的情报,闲聊两句后,便询问道:
“关外现在情况如何了?”
夜惊堂知道华青芷心心念念想着回家,笑道:
“两军对峙,情况不太好,不过我打听到了个好消息,华伯父去了西海都护府。”
“嗯?”
华青芷听见这话,眼底自然一喜:
“爹爹在西海都护府那边?他是过来接我的?”
夜惊堂摇了摇头:“华伯父如今受北梁朝廷重用,哪里好跑来这边接人,只是被外派过来,在那边给小左贤王当护卫。我马上就得动身去关外,到时候把你带着,只要和华伯父碰面,你就能坐北梁的船回湖东道了。”
华青芷听见回家的事情有着落,眼底自然显出欣喜,不过想了想后,心底又冒出一抹没来由的迟疑。
毕竟这一回去,那不就又回到了没被绑走的时候,夜惊堂短期内肯定不会再去湖东道,两人往后很难再相见了。
华青芷稍作斟酌,又询问道:
“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昨天在戈壁滩上发现了一伙动向不明的人,得跟踪一起过去,今晚上就得出发。”
“这么急?”
华青芷嘴唇动了动,略微琢磨后,滑着轮椅返回院落:
“那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夜惊堂还得收拾出发,并未挽留,目送主仆两人离去后,便回到了自己屋里,开始收拾准备。
而不过多久后,镖局外再度响起马蹄声。
夜惊堂刚梳洗完,来到大院里打量,可见大笨笨穿着一袭武服骑在骏马上,腰间挂着宝刀赤狐,在门口翻身下马,面沉如水很不高兴。
而后面则是佘龙、伤渐离为首的黑衙高层,都是默不作声低着头。
夜惊堂拿着毛巾来到镖局门口,略微扫了眼:
“偷马贼抓到了?”
东方离人听到这事儿就觉得丢人,走到跟前接过毛巾,擦额头的细汗:
“没找到。本王真是开眼了,堂堂黑衙鬼差,能被梁州小鬼迁跑了马,还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刚才去军营那边,十几个将领都在大帐聊这事儿,就差把‘酒囊饭袋’贴本王脑门上了……”
佘龙已经被训了一天,此时五大三粗的汉子,头都不好抬,低声嘀咕:
“邹虎他们第一次来,巡逻的时候附近百姓送水送寒瓜,还以为是本地民风淳朴,谁知道有人敢把歪主意打到黑衙头上,这事儿在中原完全没出现过……”
夜惊堂感觉这群黑衙总捕都被训蔫儿了,开口道:
“偷马的都是马贼,对地形比我都熟悉,当场没抓到,往戈壁滩一钻神仙都难找,以后注意些就好,都回去歇着吧。”
“谢大人!”
数名黑衙高层如蒙大赦,连忙拱手一礼跑了。
夜惊堂本想询问水儿下落,但转眼一看,发现水儿在街上的茶铺外,和凝儿一起逗小狗,当下也没多说,搂着笨笨进屋;
“行啦,消消气,我以前不照样吃过亏,还差点被洪山女寨主连人抢了……”
东方离人并非心疼丢了两匹马,而是恼火在军纪严明的军队面前当了次显眼包,闷闷不乐道:
“你能在梁州安稳长大,还出淤泥而不染,真不容易。话说本王上次过来,也没发现梁州这么乌烟瘴气……”
“你上次过来和我在一起,自然遇不上多少离谱的事。梁州主要是穷,缺少教化,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朝廷多在这边弄些产业,百姓有活儿干有饭吃,偷鸡摸狗的人自然就少了……”
两人闲聊之间,来到了后院里。
夜惊堂帮忙打水,给在戈壁滩上跑了一天的笨笨打水洗澡。
东方离人拉着衣领给胖头龙散热,踮起脚尖朝着华青芷的院子里瞄了眼,发现华青芷在收拾东西,略显好奇,来到屋里询问:
“她收拾东西作甚?”
夜惊堂把水倒进浴桶,回应道:
“晚上我就得出关,华青芷他爹在西海都护府,顺道把她送回去。”
东方离人把门关上,解开腰带:
“你真送她回去?”
“因为误会把人掳过来的,自然得送回去,总不能把人家一直扣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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